慕藺回到儲玉居之前,特地向廉獄確認陸綰兒不在門前。
這幾日她都會在北苑門前守著,想等他回去。
廉獄呈給他一封信,說是陸綰兒因為一直等不到他,只好拜託他捎一封信。
他立在二樓窗前,這裡可以看見北苑的一草一木。
展開信,上面女子的字跡清秀:
無端隔水拋蓮子,遙被人知半日羞。
慕藺只看了一眼,就快速折起來塞進信封里。
廉獄在一旁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心裡有些好奇。
陸姑娘寫了什麼?怎麼公子剛打開就裝起來了?
慕藺捏著信封一角,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加重,臉上的神情辨不清喜怒。
可是廉獄跟在他身邊多年,真的覺得下一刻他就要把這封信撕個粉碎。
然而,只見慕藺冷笑一聲,將那信封隨意扔在案桌上,並於桌前坐下來。
「她身旁侍奉的人是誰?管不住嘴?」
廉獄思索一下,知曉他指的是什麼,稟道:「是一個小丫頭,估計是不懂得怎麼應對陸姑娘的詢問。」
慕藺按了按眉心:「遣送出府,換人。」
「是。」
廉獄應下,又掏出一本冊子,「公子,這是下屬們這幾日排查的十年前閣內的任務卷宗。」
他將冊子放在桌上,接著道:「下屬們根據陸姑娘之前所述,特地尋了老閣主在時,有關桃疆的任務。發現原來十年之前,老閣主一直帶著十四閣隱匿在桃疆,在那裡也接了許多活,直到十年前,才來到京上。這本便是當時六年之內,所有在桃疆的生意。」
十四閣歷來的規矩便是不追究前因後果,記錄在冊的也只是簡單一句話,十四閣接過的任務數不勝數,簡直大海撈針,很難尋到有關陸綰兒的蹤跡。
「不巧的是……」
廉獄思索著,「記錄在冊的,並無一樁生意涉及陸這個姓氏。」
「她那日出府,你們都能跟丟,你當真以為,陸綰兒是她的真姓名?」
慕藺並沒有翻開那冊子,只身體後仰靠在椅背,雙手十指相扣,冷傲且漠然的氣質渾然天成。
廉獄問:「那我們該如何將這卷宗上的信息與陸姑娘對應起來?」
慕藺:「放去書房。」
廉獄頓悟,重新將卷宗拿起來,想了想,又道:「可是公子,既知陸姑娘有目的,又為何要……」娶她為妻?
他這幾日一直想不明白。
公子明明看起來也不喜陸姑娘,而且公子最討厭有心機接近他的人,卻為何還是要違背老爺的命令,非要娶陸姑娘?
慕藺的目光冷寒:「你跟楓紅待久了,也學得隨意過問主子之事了?」
廉獄趕緊低下頭,「屬下多嘴,公子恕罪。」
「下去吧。」
慕藺揮了揮手,又道:「最近派人多盯著點慕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