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飛打小就很疼愛泱肆,即便見面次數不多,但他每次進宮都會給她帶些好吃好玩的東西,他寵愛自已的妹妹,愛屋及烏連帶著妹妹的女兒也無條件地疼愛,尤其是徐音書離世之後,他更是見不得有人敢趁他不在欺負自已的外甥女。
泱肆很是感動,她不禁想起上一世,大北與西涼連年戰事不斷,作為駐防大將軍,國舅同她一起並肩作戰多年,教給她許多東西,只是……
只是最後大北雖然贏了,而他卻和無數的將土一起,將英魂留在了戰場上。
那時泱肆親手將他下葬,跪在他的墳前立誓,一定會打贏這場戰爭,一定會讓大北恢復安寧。
想起他在自已面前血肉模糊無聲無息的樣子,泱肆就有些心酸,眼角泛紅。
她眨了眨眼:「我就知道國舅最疼我了!」
許鴻飛哈哈大笑,笑道你就會撒嬌。
泱肆扒拉兩口飯,又問道:「對了國舅,您知道洛言是誰嗎?」
國舅和母后一起長大,他應當認得這人。
許鴻飛夾菜的動作一頓,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變化,隨即平靜道:「不認識啊,怎麼了?這人有什麼問題?」
泱肆低著頭吃飯,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於是道:「無事,就是我今早在坤寧宮發現了一幅母后的畫像,上面的印章上印著洛言兩個字,可是我不認得,便想問問您。」
一聽她的話,許鴻飛臉色有些沉重,「畫像呢?」
「我帶回來了啊,母后從來不畫畫像,這麼多年過去我都快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了。」
「那你等會兒給我也看看如何?」
「好啊!」
泱肆欣然同意,國舅一定和她一樣想念母后。
用完午膳,泱肆將那幅畫拿出來,鋪展在案桌上。
徐鴻飛望著上面嫣然淺笑,明眸皓齒的女子,眸中染上了許許多多的情緒,他用手指輕觸那畫像中女子的髮髻,似乎是憶起了諸多陳年舊事。
泱肆聽見,他的語氣有些悲痛:「音書,我的好妹妹……」
他瞥見了角落的印章。
眼神一變,定了定神,將畫卷重新收起來。
「丫頭,你答應國舅,這幅畫除了你,誰都不能看。」
泱肆不解:「為何?」
為什麼,她總覺得國舅好像有許多事沒有告訴她。
「我是為了你好,若不是你要作留念,這畫像我就不能讓你留著知道嗎?」
徐鴻飛將畫軸卷好,栓起來,遞到她手裡,鄭重其事道:「方才你問我時,我一時沒想起來,畫這幅畫像之人當年犯了重罪而被處死,若是這畫被有心之人瞧見,對你沒有好處。」
泱肆還是不甚明白:「他與母后是何關係?為什麼母后要將這幅畫像鎖起來?」
徐鴻飛想了想,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母后大概是覺得此人是個難得的才子,感到惋惜,便留下了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