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冬衣可以毫不客氣地說,這是一個普通農民家庭的重要資產,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拿到當鋪里換錢的東西,窮苦人家一件冬衣一穿好多年,外面的布料破了就縫補,縫補了又破,補丁打補丁,裡面的棉花到最後都從白棉變成了灰棉,再怎麼曬也蓬鬆不起來了,就結塊僵在一起,那樣的冬衣不會再暖和,但是聊勝於無。
除了那些在碼頭搬卸的工人穿的外衣打了一些補丁也比較髒污之外,其他行走在路上的衛輝百姓,臉色紅潤、衣著上很少有補丁,齊會長他們眼尖,他們發現好幾個人身上穿的布料,還就是他們松江府生產的布匹。
像這種品質的松江布,一匹布零售到這邊百姓的手裡,至少一兩銀子一匹,一匹布可以做兩件成年人的衣服,那就是五錢銀子,再加上裡面需要填充的棉花,不算上自家的針線手工費用,光是材料成本也得有個七八錢的銀子,但是這裡卻是人人穿得起,有些人的衣服甚至都是簇新的。
說實話,就是他們松江府本地的百姓,有些人都不一定捨得過年的時候做一件新棉襖穿。日日採摘棉花、日日紡線織布,到頭來自己去捨不得做新衣服,其實仔細想想,也是一種悲哀。
齊會長齊興運如今搞不清楚衛輝府的人到底想幹什麼,所以也只能帶頭和那位曹推官寒暄,兩人都不進入正題,曹推官是有意為之,齊興運是想看看對方葫蘆里到底賣了什麼藥。
曹推官不管齊興運心里到底怎麼想,他先是帶著他們五人在「萬松客棧」開了五間「天字號」的房間,又帶著他們逛了一圈這個衛輝府最大的客棧,看完之後,就連最看不慣衛輝府作派的隆正祥都有些啞口無言了——這麼大的客棧,真的是難為這東家安排地如此井井有條,每天接待如此多的客人,但是忙中不亂,生意如此好,想不羨慕都難。
這一通逛完,也要中午了,曹推官又帶著他們去了美食街的一家老字號酒家,開了一個包間,點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宴請他們幾人,又把自己帶過來的人一一給他們介紹了一番。
當齊興運等人聽到這裡面好幾個人也是做紡織的時候,頓時臉色有些難看,原本還有興味嘗一嘗衛輝府的特色菜餚,現在只覺得拿在手裡的筷子都有些僵硬了,哪裡還有什麼胃口吃東西。
這是還沒等他們開口公布松江府的紡織技法,已經急不可耐地將競爭同行都帶來了,是篤定他們一定會鬆口嗎?是太過於自信,還是太輕視他們?!
吳富貴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喊過來陪酒,但是當他一聽到對方是松江府紡織業的大佬,那是真的心生敬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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