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的, 刺刺的,和他嘴唇對比鮮明,張牙舞爪地提醒她面前這人已經是一個近乎成年的危險男性。
但這絲毫沒能嚇倒她。
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後,程麥頭悶進枕頭裡, 無聲尖叫並狠狠唾棄了一番自己的色女行為。
一點不睡不要臉,兩點不睡不要命。
池硯一個吻不值得她熬夜到兩點,還是快點睡覺吧。
程麥努力放空自己, 但腦子裡的廢料就像一鍋煮沸的粥,咕嚕咕嚕地冒著泡, 哪怕強制關了火,溫度也遲遲降不下來。
晚上胡思亂想不睡覺的後果就是——
「咚咚咚」
她艱難地發出一聲夢囈, 身子微微挪動,往被子更深處挪動。
三分鐘後,某水果牌手機經典的馬林巴琴鈴聲響起,同時伴隨著枕邊一陣陣的震動,程麥劃開屏幕時眼睛都沒能完全睜開,「餵」這個字兒說到一半都是啞著的。
「12點半了,你這是準備直接把午飯也睡過去?」
聽筒里慢條斯理的調侃聲傳來,低磁還帶著笑意,貼在耳邊,就像昨晚他親完後仿若無力地靠在自己耳邊,邊笑邊喘時表現出的脆弱感一樣,瞬間讓人心跳爆表。
她人縮著沒動,可被子外露出的一小截耳骨皮膚顏色卻在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加深,將她出賣得徹徹底底。
見她不出聲,電話那頭提出:「那,我進來?」
等了兩秒沒等到回復,知道這是默許了,房門把手被人擰動一下,隨後一陣不疾不徐地腳步聲逐漸接近,直到她床邊才停下。
「還沒醒?」他問。
過了一晚,程麥反而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了,正把頭埋在被子裡當烏龜,忽地,唯一暴露在外的耳朵卻突然被人拿食指關節漫不經心地刮蹭了下。
他輕嘖了一下,語氣有些玩味:「不對啊,程麥,你該不會是,羞得不敢起來見人了吧?」
激將法,對她總屢試不爽。
程麥蹭地一下爬起來,站到床上難得居高臨下地看他:「誰害羞了!」
「沒有最好,」他視線剛往上一瞟,漫不經心的笑立刻僵住,而後視線死死盯著床頭櫃,仿佛她身上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再不肯直視她,只是語氣平直地說:「起來了就快點洗漱,等會去接奶奶要遲到了。」
他這麼一說,程麥才想起來這一茬。
對哦,請家長的事還沒完。
昨晚他們回到家,林桐就打了個電話,說直到她找到合適的保姆前,池硯奶奶會在這住上一段時間,幫忙照顧下倆人。
只是——
池硯奶奶雖然很疼愛孫輩,但和林桐的放養式風格完全不同,最不喜歡看到孩子亂糟糟的,屬於一個對各方面都高標準嚴要求的精英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