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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牧成使勁咬了下舌頭,確定這是真的不是夢後,開始用腦袋撞身後的東西。

有沒有造出動靜陳牧成聽不見。他看見兩個男人停止交談向他望來。隨後一個淡出他的視線,另一個站在原地不動,居高臨下打量他。

他的臉還是模糊,陳牧成看不清,但身體能動了,在地面上艱難地挪動了兩下。那人走過來,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

視線里的朦朧不清很及時地在這個瞬間褪去,畫面一點一點呈出來,逐漸清晰,逐漸深刻。與記憶里那雙常常冷漠的眼睛完全重疊,又不太重疊,多了幾分沉穩,少了幾分無情。

再往下,是漂亮的鼻骨薄薄的唇,七年未見,一樣的五官一樣的臉。唯獨輪廓更加鋒利分明,完全褪去少年氣,標誌為有稜有角的成熟。

也更極端。極端的侵略感。

陳牧成第一反應是害怕,下意識就要掙扎後逃,被對方拽著腳踝一把拖了過來。天旋地轉中,陳牧成從冰涼的地板上滑過去,認出了這是楊乘泯的房子。

七年前,他被陳明宏安排到洛山,和楊乘泯一起住過的房子。它和七年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這讓陳牧成害怕,手心滲出汗,抑制不住地抖。

突然,助聽器被帶到耳上,兩隻一起,不是陳牧成的。陳牧成只有一隻,並且是最普通的基礎款,不舒服,功能少,噪聲大,容易造成二次聽力損傷,和耳上的天壤之別。

陳牧成之前在店裡配助聽器的時候,聽店員說聽力差的人能適應便宜的助聽器,不至於損害殘餘聽力。

但陳牧成現在帶久了才發現,帶便宜助聽器的後果是他適應不了好的助聽器了。

楊乘泯的聲音清晰,質感強,沒有電流地傳進來。陳牧成卻感到尖銳,尖得像無數根針一樣扎進來,尖得陳牧成快瘋了。

他哆哆嗦嗦地要拿掉,被楊乘泯強硬反錮雙手。他問他:「你來做什麼?」

他來做什麼?

陳牧成張了張嘴,說不出想來看你結婚的話。他沒身份也沒資格,只想偷偷看一眼,還是搞砸被發現。他什麼事情都搞砸。

楊乘泯沒有表情,沒有語氣,甚至沒有情緒,但陳牧成就是聽出來他恨他。

「幹什麼?搶婚?搞破壞?還是又想來威脅誰?」

陳牧成不知道楊乘泯是不是剛從婚禮上下來,也不知道他的婚禮是不是真的已經結束,更不知道他把他帶回來是為什麼。

但他穿著一席妥帖的黑色西裝,打著挺括的領帶,頭髮剪得乾淨又利落,整個人挺拔地站在他面前。這就夠了。

陳牧成知道他現在不當醫生了,但他還是和七年前穿白大褂當醫生時一樣端正,一樣一絲不苟,一樣不被折腰。這對陳牧成來說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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