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薄薄的小冊,她整整翻了兩個時辰,最後目光落在一行不怎麼起眼的小字上。
趙錦繁想她大概知道為什麼信王那場仗會打那麼久了。
她想過千千萬萬個緣由,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簡單純粹的原因。
若真如此,這位傳言中和忠孝節義四個字扯不上半點關係的反賊信王,倒是個真正具有荀家風骨的人。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繼續翻閱了與信王那二百八十九場戰績相關的所有記錄文書,細緻到連信王打完第二百場勝仗後睡了幾個時辰都一清二楚。
三天三夜沒合眼,差點給自己看吐了,終於確定她的想法沒錯。
自從那次洗三禮後,東宮變得愈發冷清了。
福貴說起前日淑妃壽宴那事,氣就不打一出來。
「那淑妃辦壽宴,連帖子都沒給您送,平日裡跟她無甚往來的溫家人她倒是都邀上了。您說這像話嗎?」
趙錦繁坐在廊下翻著書,道:「這也無可厚非。」
父皇大限將至,淑妃為了自己和家人能過得好,選擇站隊罷了。
福貴道:「說起來,那日溫氏主家的人幾乎都到齊了,就連那位也來了。」
趙
錦繁合上書頁,看向他:「那位是哪位?」
福貴回道:「當然是溫漣那位夫人了。」
「聽聞那位夫人手段了得,農女出身相貌平平,卻讓全京城貴女眼中第三難攻克的高嶺之花為她折了腰。」
趙錦繁頗為好奇:「這還分名次呢,溫漣是第三難?那第一第二是誰?」
福貴道:「第二嘛,是定國公府的楚世子,您最熟的。您也知道,他那脾氣,姑娘見了就怕。」
「這倒是。」趙錦繁對此沒有異議,「他這個人難搞得很。 」
「那第一呢?」
福貴眼神微妙地朝趙錦繁看去:「您啊。」
趙錦繁懵住:「我?」
「至於您最難被攻克的原因……」福貴猶豫著道,「他們說您雖是天下聞名的美男子,但看上去過於瘦弱,那方面不太行的樣子,應該不喜歡女人。」
趙錦繁:「……」
「那信王排在第幾?」趙錦繁最近滿腦子都是信王,順嘴問了句。
福貴道:「沒有排名,聽說是因為沒有被攻克的可能。」
趙錦繁:「……」
「不提這個了。」福貴道,「方才說到溫漣那位夫人,聽說她因自己的身世而自卑,常躲在家中不願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