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霞鶩術法自然是學得很好的,木箭紙鷹眨眼便至眼前。
逢雪去摸腰間的劍,摸了個空。她不可置信地往前看,葉蓬舟轉了轉劍鞘,朝她笑了笑。
他也沒有躲,任由木箭、紙鷹、金光從身上穿過,瞬息間,雪白衣袍被血浸透,沉甸甸滴出暗紅。他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身子晃了晃,忽然往旁一摔,跌向滾滾的雲霧。
許霞鶩剛上山,快步走來,「咦」了聲,「這什麼妖魔,怎麼上山來的?師妹,你被他傷到了?」
逢雪沒有說話,垂眸看著腳底翻騰雲海。
「我聽說你在山下闖出不小名聲,」許霞鶩看著少女面頰那點破皮血肉,「這樣不錯,我早說過吧,斷情絕愛,修煉才快!師妹,你聽我說話沒,你盯著山崖底下看做什麼呢?」
說完,他便見自己這位性格剛強的師妹慢騰騰抬起眼。
「師兄,為什麼你覺得他是妖魔?」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他身上陰氣這樣重,還把你弄傷了,還……」許霞鶩閉上嘴,看見素來頭破血流也不肯流淚的師妹,眼尾慢慢洇上一點紅。
「師妹?」
方才隔得遠,許霞鶩沒看清「妖魔」模樣,只見他通身邪氣,師妹又一身是血立在旁邊,情急之下便認定了他的身份。
可是如今,他有些迷惑了,「他是誰?」
逢雪抿了下唇,沒有說話,縱身跳下了翻滾的雲海。
……
白雲從眼前卷過,就跟以前很多次,她練御風訣失敗,跌下山崖時一樣,快落地時,霧氣中迸出絲絲縷縷交織如網的金光——是長輩在此設立的陣法,讓新學飛的幼鳥不至於摔得粉身碎骨。
但逢雪早已不是當年那隻拙笨的幼鳥。
快至地面,她單手捏訣,便有清風徐徐,吹起衣袍。
雙足踩在地面,逢雪打量四周,目光在地面血跡停了片刻,便提腿順著石上血跡往前走,悄然撥開雜草,山下草木茂盛,日光透過樹隙,斑斑點點落在地上,少年背對著她,衣袍褪去,露出蒼白的後背。
慘白肌膚上開滿血紅的桃花,他咬住自己的頭髮,手裡拿著薄薄刀刃,後背肩胛骨如一隻蝴蝶振翅欲飛。
小刀折射日光,讓逢雪微微眯起眼。
等再睜開眼時,少年後背的皮被削掉了一塊,鮮血直流,他面上倒沒有什麼表情,拿起刀又想割。
「夠了。」逢雪喊道。
葉蓬舟轉過身,微微張大眼睛,望著走來的人,神情迷惘。
逢雪垂眸看著他,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難怪師伯說,他自己就是邪器……
原來桃花源圖,就刺在他的後背上。
「小仙姑,別哭了。」葉蓬舟聲音沙啞。
逢雪微微一怔,摸向自己的臉,才遲鈍地發現,面上一片濕潤。淚珠順著下頜往下滴,她輕聲說:「你……信我,師父不會把你當成妖魔的,不會對你出手,他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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