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安捏捏她的臉:「我也被叫到了十九次,而且每次的題目還非常難,好幾道都超綱了。」要不是有上輩子的記憶作弊,宋安安絕對答不上來: 「如果不是你跟我同病相憐,我都要懷疑是牛頓看我不順眼,特地關照阿彌圖夫薩在課上找我麻煩了。」
「那應該不可能。」米列娃嘆了口氣,實事求是地說,「牛頓教授性格這麼硬核,如果他討厭你,一定會當面開銷,絕對不屑於採取如此迂迴的手段。」
「你說得對。」想想與日俱增的工作量,宋安安望天,「我現在不僅負責批改物理選修課的作業——為了能看懂高年級的選修課作業,我花了大量時間惡補高年級的課程——還需要整理牛頓的書稿,校對論文的格式,甚至幫他與薛丁格教授、愛迪生教授以及全校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討厭他的研究員打嘴仗,我的心好累! 」
「誰讓你是他的助理呢?」米列娃幸災樂禍地咧開嘴,被宋安安的悲慘遭遇逗樂了,「大部分研究員都不敢惹牛頓教授吧?他們與你爭論什麼呢?」
「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牛頓把他作為院長的行政事務審批權限下放給了我,美其名曰是對我的信任,我真是謝謝他了!」宋安安氣不打一處來。
科學部的研究員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科學家,誰知吵起架來跟潑皮無賴有的一拼,難道就不能有點名人包袱嗎?
比如物理教師辦公室原本位於行政樓的最高層,視野開闊、陽光明媚,之前因為穆斯塔法入職早、資歷老,才沒人有疑義。現在穆斯塔法人走茶涼,新來的阿彌圖夫薩初來乍到,缺乏話語權。一眾披著科學家外皮的虎狼男很快就動起了換辦公室的歪腦筋,逮住機會各種秀下限,令宋安安大開眼界。
「你能想像著急上廁所的時候,被薛丁格堵在洗手間門口嗎?」想到昨天的經歷,宋安安渾身都散發著怨念,「他一個大男人為難我這個小姑娘,他也好意思!」
米列娃把嘴巴張成了「O」字型:「那你把辦公室給他了嗎?」
「當然沒有。」宋安安咬牙,惡狠狠地說,「論貢獻,他這些年參與的都是一些細枝末節的研究項目,不屬於理科院的核心成員;論資歷,他入職才兩三年,有一大堆前輩排在他前頭。如果只是因為他死纏爛打就把好處給他,豈不是告訴所有人我欺軟怕硬?到時候其他人有樣學樣,我還怎麼服眾?」
「安安,你好厲害哦!」米列娃的眼睛裡閃出崇拜的小星星,「薛丁格研究員不會找你麻煩嗎?」
「找就找唄。虱多不癢,債多不愁,找我麻煩的不止他一個,也不在乎多他一個。」宋安安不以為意地聳肩。
除了以薛丁格為首的一干科學家垂涎穆斯塔法的辦公室,還有不少研究員欺負宋安安年紀小不懂事,打報告申請用學院的經費購買大量固定資產,例如某些很貴但使用率極低的研究器材,甚至還有人理直氣壯地要求在辦公室添置魚缸。
就連歪理最多的胡克都覺得匪夷所思:「每份經費申請書上都要寫清楚申請理由,用公費買熱帶魚和魚缸能找出什麼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