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請求,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康高馳將「仙子笑」標榜為絕無僅有的一件珍寶,既是有人要買,那不得往上抬價?我勸他不如想想別的辦法,換些珍貴藥材養一養,他不說話,只是面色為
難地不住咳嗽,末了問我能否將『仙子笑』拿出來讓他瞧上一瞧,心裡有個數,也好回去與家主商議。康高馳哪是肯將「仙子笑」離手的人,他就差夜裡睡覺揣在身上,哪會讓旁人碰。他聽說後很遺憾,又向我打聽康高馳的去處,然後就離去了。」
「那宅子走水是在這之後多久的事?」
「大約有半個月,我記得那男人走後的三五日裡,何叔採買回了貨物,堆放在屋裡清點,康高馳從西域帶來的那些皮毛香料也都堆在屋裡,幾乎沒有能走動的地方,因此催促康高馳早些找個買家賣掉。康高馳嘟囔著不著急,要先給『仙子笑』找個買家,我聽著這話不對,將那男人找來的事說了,他還不高興,怪我沒有與他說。我怎會知道那人沒去找他,明明都問過他的下落了。
「之後幾天康高馳一直都在打聽那男人的下落,不過都沒有人知曉。這事漸漸平息了,何叔準備回西域,我也找了一個在茶館跑堂的活計,康高馳還是和之前一樣,混跡酒肆歌舞坊,就這樣看似平常,那日夜裡卻突然起了火。」
「起火那夜,你可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或者看到什麼怪異的事?」
石僧仔細回想過,沒有印象。那日夜裡起風,火勢瞬發,火苗從堂屋竄起來,最先遭殃的是康高馳的皮毛香料,接著是何叔採買的貨物,很快都被大火吞噬。
那日夜裡康高馳吃了酒回來,倒頭就睡,是何叔發覺不對,趕緊將他叫醒讓他去叫康高馳,他自己則在外頭高呼著街坊鄰里救火。
康高馳驚覺這變故,嚇得慌亂衝出屋子,在屋外待了一陣,方才記起「仙子笑」沒有帶上,就要再回屋裡去找。
但屋裡突然起火,已然是有因他夜半醉酒還家,沒有注意吹滅燈燭,這才引發火災,街坊鄰里大多是知道的,都阻攔他,但他的「仙子笑」真丟了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大概是天要亡他,康高馳衝進自己那半邊沒有塌的臥房,找遍了屋裡都沒有找到。
他急得滿頭大汗,說自己雖是醉了,但也沒有完全昏頭,他躺在榻上之前,便將香露放進自己枕頭下的一個木盒子裡,裡面有皮毛裹著香露的瓶子,放在枕頭內側,每天醒來都會查驗一遍。當時因被石僧火急火燎地拖出屋來,腦子都還是懵的,一時間也沒想起這事,屋裡就三個人,怎麼會不見呢?
石僧攥緊拳頭,恨恨地說:「起初他懷疑有人嫉妒他有『仙子笑』,故意製造火勢偷他東西,後來被關進牢獄裡,他想不出來是誰,就攀咬我與何叔。他說當夜我進了他的屋,或許是趁那時偷了香露,又或者是何叔後來進屋裡搶貨物的時候去拿出來的,總之就是我們的錯。事情已經發生,那些衙差也難以分辨,他借著三爺給他的印信,找那些衙役換了贖銀,就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