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英道:「他很信任你。」
沒有陰陽怪氣,她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瞿不知要是不信任左茯苓,也不會把最重要的取血任務交給她了。
左茯苓撇撇嘴,不屑道:「我才不稀罕呢。」
頓了頓,眼中又露出狠意來。
「我才不管他信不信我,我只想讓他死。」
白拂英笑了一聲:「他遲早會死。」
她毫不懷疑這一點。
聽見她的話,左茯苓臉色好看了許多。
這段時日,她靠著對瞿不知的仇恨,才讓自己心裡好過那麼一點。
說話間,她帶來的那個小瓷瓶已經被灌滿了。
失了血,白拂英的嘴唇微微泛白。
不過對她來說,這種程度還不算什麼。
左茯苓拿著瓷瓶:「我先走了。要是去晚了,恐怕要被懷疑了。」
見白拂英點頭,她便捏著瓷瓶離開了牢房,牢門再次關閉。
白拂英不太在意。
她一直是個擅長忍耐的人。
禁錮和黑暗對她而言,也不是什麼無法忍耐的事。
在前世,這些負面的東西時常與她相伴,白拂英早已習慣了這種狀態。
牢房裡沒有窗,也沒有了陽光。時間在這裡,仿佛已經失去了意義。
白拂英只能通過空氣中的靈氣含量,來粗略判斷時間過去了多久、現在又是什麼時辰。
她算著,這應該是她被關進來的第七天了,時間應該是清晨。
這七天裡,除了第二天的時候瞿不知來過一次,其他時候過來的都是左茯苓。
左茯苓來過三四次。
每次來的時候,她都帶著匕首。
隨著時間過去,瞿不知對白拂英鮮血的需求越來越多,左茯苓手裡的瓷瓶也越來越大。
到最後,她取血的時候都有些面露難色,看著比白拂英這個被取血的人,還要痛苦幾分。
左茯苓每次來的時間雖然短,取完血就要離開。
但她總能快速和白拂英說幾句話。
藉此機會,白拂英探聽到了瞿不知的狀態,對他的身體狀況也有了了解。
——簡而言之,他的傷惡化了。
或者說,瞿不知的身體,本就處於半崩潰的狀態,這幾日控制禁光蓮,又耗費了他大量心神。
一來二去,也就有些撐不住了。
也正因如此,他對鮮血的需求才變大,為的就是壓制住體內的傷,使自己免受疼痛困擾。
「這幾天,他又開始閉關,幾乎很少露面。」左茯苓說道,「平時也只有我和秦闊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