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脊背爬上天靈蓋,就連腿上快要被她遺忘的傷都泛起細密的疼痛。
誠如胡荔所言,將軍嫡女的身份做不了太子妃,舞姬則更是天方夜譚,她不可能讓原主去東宮做小妾,重蹈夢境覆轍。
這是一條不歸路,如果非要把賭注壓在男人身上,那這條路就沒有繼續走下去的必要。
她深吸了一口氣: 「實不相瞞,民女已心有所屬,陛下先前所言,可還作數?」
皇帝許久都沒應聲,周圍漸漸起了極輕的討論聲,混合在一起仿若惡魔低語。
「自然作數。」皇帝清了清痰,「但朕不喜歡強人所難,無論你選誰,都需自願。」
孟蘿時頷首道:「謝陛下。」
她指甲掐著手心,為了抵抗原主的掠奪,陷入血肉里。
額頭開始冒出點點汗珠,連面色也蒼白許多。
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包括沒有選擇權的祁乾。
他似乎一直在看她,就等著她回望。
孟蘿時抿著唇,硬是沒往他的方向看一眼,祁乾是目前為止,唯一能快速分辨她和原主的人,她不清楚原主對祁乾存不存在喜歡,但放眼整個大殿,就算是選個太監,也絕不能選祁乾。
不然她百分之一百活不過今晚。
她微微抬眼,目光掠過在場的文官武將以及王公貴族,大多數人低頭試圖用避開眼神接觸來表示拒絕。
像極了上課點名時,低著頭就以為老師會看不見自己。
孟蘿時忽然覺得很有意思,權利壓在殿內適齡男子的頭頂,讓他們再不願意也無法站起身反抗。
「他。」半盞茶後,孟蘿時走到第二張矮桌前,動作緩慢地蹲下,「懷瑜心悅王爺。」
場面安靜的快要凝固,酒杯梅開三度的再次碎在地上,只不過這次是謝期,孟蘿時偏頭望去,只見他懸空的手正在微微顫抖,且有越來越劇烈的趨勢。
喝多了?
她納悶地轉回腦袋,眼眸彎成月牙:「懷瑜不貪心,只要個側妃的位置便好。」
宸王是正兒八經娶了正妻的,禮部侍郎的嫡姑娘,只不過王妃身體不好,常年古佛伴青燈,從不來宮宴,不然胥黛怎麼可能在宸王懷裡用眼神朝她放冷箭。
孟蘿時背對其他人朝胥黛呲了呲牙。
皇帝似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愕然道:「你想好了?」
孟蘿時主打一個大家手挽手一起在麻繩上站著,要麼活,要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