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放下,人出去。」祁乾忽然開口。
嬤嬤頭也不敢抬,低聲應道:「是。」
祁乾拿過掛在盆邊的布巾重新放進水裡全部浸濕再擰乾,遞到孟蘿時面前,嗓音低沉:「把臉上的脂粉和血擦乾淨。」
沉浸在思緒里的孟蘿時猛地回神,眼底的困惑化開後,整個人顯得有些呆,納悶道:「你爹瘋了嗎,他晚上真的能睡得著覺嗎。」
祁乾輕蹙了下眉,少女的膚色本就白皙,為了掩蓋氣色又撲了層脂粉,蒼白得近乎像從地里爬起來的屍體。
配上眉骨凝固的血漬,詭異到讓人心生膽寒。
「你又不是海邊的漁民,管他睡不睡覺。」他坐到床沿邊上,將布巾罩住她的臉,不遺餘力地揉搓著,像擦拭著一塊陳年污漬。
孟蘿時疼得往後躲,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字眼:「唔,痛,泥鬆開。」
祁乾生出了幾分不耐煩,將布巾翻了面,按著她的後腦勺又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直到臉通紅泛著幾縷紅血絲才罷休。
「好了,乾淨了。」
孟蘿時捂著刺痛的臉,退離他三丈遠。
動作間腿間湧出一陣暖流,暈染覆蓋著發暗的褲子,甚至在床單拖曳出一條淺淺的痕跡,與雞和豬的血格格不入。
祁乾古怪地看著那抹新血:「把你褲子裡的血包拿出來。」
孟蘿時莫名其妙道:「我沒藏血包。」說完後,她想著懷瑜先前可能藏過,「就算有也流完了。」
她不像褚祈一和懷瑜般不清楚小產的出血量,作為惡補了十來部宮斗劇的女人,她非常清楚只有難產血崩才會有這種異常恐怖驚人的血量。
幾乎是產婦全身三分之二的血。
不及時搶救輸血,沒有人能活下來。
「那這是什麼。」
孟蘿時順著他的目光終於看見格格不入的新血,她張了張嘴,尷尬道:「來月事了,方才宸王說我喝了墮胎藥,大抵是那碗藥的緣故,才會……」
她欲言又止地扯了扯裙擺,把血漬遮住,與以往不同,藥物導致的月事提前,並沒有腹痛感,因而她醒來後沒太在意。
「這個孩子本就不存在,眼下在外人的眼裡算是徹底沒了。」她撓了撓臉頰,一時間覺得氣氛尷尬到讓她不自在。
祁乾眉心一跳,心底壓著的躁動再次湧上來,他站起身沉默地撈起水盆里的帕子,洗乾淨後道:「過來。」
孟蘿時心有餘悸地看著他手裡的帕子:「我自己來。」
她接過手帕擦拭著手上的血,但血漬凝固後非常難擦,即便將帕子染紅,也沒有完全擦乾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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