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觀音好找,眉心藏紅的料子卻不多見,長公主拿起來細細瞧看,嘖嘖驚嘆。
另一邊放著一把摺扇,長公主欣賞了好一陣玉觀音,才將將放下,拿起摺扇,摺扇絹面一展,上面是熟悉的字跡。
「這是......安樂寫的?」長公主訝異問道。
李璟意外地抬起眸看去,他眼神頗好,自然也熟悉柳安予的字跡,認清後下意識攥緊手,指甲嵌在肉里卻感覺不到疼痛。
「正是。」顧淮微微一笑,「郡主想著殿下,這幾日在抄寫佛經,聽微臣說要來拜訪,特地將自己寫得最好的一篇裁下來做扇。聽聞殿下入了夏總是挨蚊蟲叮咬,郡主心疼,用的絹布浸了好幾天的驅蟲草藥湯,曬乾了之後才寫的。」
「殿下日日拿著扇,既抵擋了夏日酷熱,又能驅蚊蟲。」
「她是個好孩子,總想著本宮。」長公主眼眶濕潤,抓著扇子愛不釋手。
同樣也聽懂了顧淮的意思,連著扇子一起送來,就是表明他來提親,是柳安予准許過的,如此,長公主自然也不會過多為難顧淮。
顧淮的父親翻案,自然便不算是罪臣之子,又是新任的監察御史,探花出身,雖不比李璟身份尊貴,卻也是前路一片光明燦爛。
柳安予嫁過去,也不怕被委屈。
再者,長公主先前答應過柳安予,要她自己選。
拉上李璟屬實是長公主著急,她那時以為柳安予沒有心上人,怕是在拖延她,便連忙挑了個最可心的。
如今既是八字不合,長公主自然也不會強求。
柳安予有自己喜歡的就好,長公主抬眸看了看李璟沉沉的臉色,又轉向笑得如沐春風的顧淮,不禁心裡感嘆。
傻丫頭,就知道給自己挑個好看的。
她一拍案,又同意了,請顧淮在昱陽宮喝了口茶,人臨走時還囑咐了句話。
「聘禮不夠好,我們安樂可不嫁。」長公主品著茶頭也不抬地說道。
顧淮拱手躬身,鄭重地回應,「殿下放心,微臣定不會委屈了郡主。」
顧淮四處奔波了好幾日,才將二人的親事說定了。
顧淮請了左相納采,左相也是第一次當媒人,到燕王府上議婚,連口茶都未來得及喝,一個勁兒地誇耀他的得意門生,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好,誤了二人的婚事。
燕王笑呵呵聽著左相講,兩人相談甚歡,過了宮禁才堪堪分別。
柳安予早上起來推開窗,溫暖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眨眨眼,看見顧淮縛袖正一手拎著一個金籠,一手拿著狗尾草逗小貓,在院子裡跑來跑去。
柳安予挑眉,這回她熟了,是聘雁。
「這麼早?」她托腮淺笑著問道。
顧淮一頓停下腳步,身姿挺拔如松,仰起臉先是錯愕,後燦爛一笑,露出整整齊齊的一排牙齒,兩邊是尖尖的可愛虎牙。
陽光傾灑在他的肩頭,他驟然一停差點踩到小貓,貓玉玉抗議地舉起爪子撓他的褲腿,喵喵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