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珣身邊的日子也不短,她都會用那個土法子避免自己有孕,偶爾也有幾回沒力氣再起來,都也無事,沒道理都要走了卻懷孕了。
春桃也有點急了:「若有了,大長公主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宮去,無論在宮外還是北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比在這裡沒著落好啊!」
明婧柔已經翻了個身,不理春桃了。
第二日醒來,春桃又是望著她欲言又止,明婧柔卻和沒事兒人一般,好像昨兒半夜說的話都忘了,照舊洗漱用飯。
只是飯還是用不下多少。
等收拾了碗筷,明婧柔便若無其事地出去了,她一直走到西邊耳房的牆角那裡,掩去自己的身形之後,才捂著胸口吐了起來。
許久後,她才直起腰定了定神,從院子的井中打了一些水清洗了一下,便重新回到屋子裡去。
其他人都不很在意她的一舉一動,只有春桃自她進來時起便看著她。
春桃過來拉過明婧柔,把她半拉半扶到窗邊,離得那幾個有些遠了,聽不見她們說什麼話。。
「你什麼都不說,難道還想把孩子生在掖庭嗎?」春桃擰緊了眉頭,「這是瞞不住的,肚子是會變大的。」
明婧柔不說話。
春桃道:「你看見之前死的那幾個沒有,你還能撐多久?要是沒保住,那可怎麼辦才好……」
明婧柔的眉心緊緊蹙起,正色道:「春桃,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但是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懷孕。」
她不由絞了兩下手指,手心不知何時沁出了粘膩的冷汗。
春桃的話是為了她好,明婧柔心裡明鏡兒似的,可這也不是能瞎說的事。
她怎麼可能懷孕呢?
眼下這時節,蕭珣和康順大長公主再沒發現是她從中作梗那就枉生在帝王家了,康順長公主不把她找出來扒皮抽骨都算她運氣好,她哪有還往她眼前撞上去的道理?
去北苑更是自尋死路,怕是當即就被蕭珣給殺了。他雖然已成庶人,可是殺個她還是綽綽有餘的。
想起最近總是做的那個夢,明婧柔打了個冷顫。
所以無論如何,她只能在這裡等著蕭玧來接她。
他答應過她的。
春桃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執拗,還欲再細說,卻忽聞外頭一陣騷亂,屋子裡的人都驚得站起身來。
片刻後進來了一個老太監,身後還有幾個打下手的,明婧柔認出來這老太監就是第一次來審她的那一個,便垂著頭和春桃一起跪下。
老太監讓她們起來,道:「從前的事情也了了,你們都可以出去了。往後就在這掖庭幹活,還能不能去伺候主子全憑你們自己的造化,只是記著一件事,把從前在那邊兒的事全都給我忘光了,宮裡有宮裡的忌諱,再不許提起。」
這一番話話音剛落,已有人激動得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
能被放出去的早就放出去了,單留她們在這裡,也沒個其他說法,眼見著已是希望渺茫,說不定最後也就是一根繩子勒死的下場,不成想還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那邊三個已經連忙跟著小太監出去了,明婧柔和春桃也隨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