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遺書上寫罪孽深重之類的話,民警並沒有深究,反正人已經死了,做過什麼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辦案民警回憶,當時他們調查了曹英的社會關係,醫院對他的評價很高,說他很敬業,對待患者也很親切。他帶過幾個實習生,現在在各自的領域都能獨當一面。
「他帶過幾個實習生?」
「五六個吧,當時也就是走走過場,這些實習生的情況也就沒有深查。」
阮晴又跑回醫院,調查當年曹英帶過的實習生,算上范佳一共五個人,兩男三女,讓人奇怪的是,他們五個都沒有留在醫院。
當時的院長已經過世,科室主任退休,阮晴幾經周折,找到了這位退休的科室主任。
科室主任說他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按說曹英的醫術好,人也隨和,給他帶實習生,自己也放心,就是每次實習生都留不住,他就挺鬱悶的。
尤其是范佳,資質那麼好,將來一定會成為醫術大拿。可她沒做多久的主治醫生就去留學了,之後一直杳無音訊。
阮晴問:「當時范佳有沒有說為什麼去留學?」
「她說感覺知識不夠用,她是博士生,要說知識儲備,已經遠遠足夠了。」科室主任頓了下,覺得還是說出來的好,「我聽其他的醫生說,在范佳面前不能提曹英,一提她就黑臉。大家覺得可能是曹英自殺,范佳心裡不高興,畢竟曹英帶了她三年。她當時走的時候,也有意無意地透露,想換個環境,我猜可能跟曹英有關。」
「其他實習生的情況您知道嗎?」
「我只知道有一個在仁愛醫院,已經是心理學方面的專家。」
阮晴怔了下,仁愛醫院是東方刈的。
「您有他聯繫方式嗎?」
「早就沒有了,就知道叫陳士坤。」
阮晴又跑到仁愛醫院去找陳士坤,陳士坤已經做了科室主任,並且在權威雜誌上發表了很多有影響力的文章,他跟當年的曹英一樣,早就開始帶實習生了。
陳士坤有專門的診療室,一周只出診三天,每天看診的人數有限,很多人都是托關係來找他,掛號費在黃牛市場上被炒的很高。
阮晴照例找到前台護士,說明來意,護士說有人在看診,等人出來,她就去找陳士坤,態度出奇地好。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有個穿著高定的男人走出來,他的神態輕鬆,步態輕盈,看起來精神不錯。
護士進了診療室,不一會兒出來,「陳醫生請您進去。」
阮晴走進診療室,診療室的布置跟范佳的差不多,一張米白色沙發,沙發對面有一張黑色的皮椅,旁邊放著錄像機。
陳士坤坐在辦公椅上,面前一杯咖啡,咖啡冒著熱氣。他看起來四十多歲,一根白髮都沒有,十分儒雅。
「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