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的態度極好,「蕭先生,您請進。」她甚至親自帶蕭景赫進去。
阮晴冷眼看著,這是知道蕭景赫的身家,對他特別優待嗎?阮晴坐到候診區,旁邊的大爺又打了個哈欠。
阮晴注意到他的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像是很久沒有睡過了。
大爺有些不耐煩,「還有多久?」
護士道:「等那位先生好了,就輪到您,您來之前要提前預約。」
「兩天沒睡了,實在是熬不住了。」
「您還是要配合范醫生,好好治療,總是在她這里補眠,也於事無補。」
「我在家根本睡不著。」大爺越加煩躁。
阮晴悄悄離他遠點,這位大爺看起來像要隨時吃人。
……
蕭景赫照例躺在沙發上,范佳對他催眠,只在一開始提到了綁架的事情,後面就一直在問蕭景赫的家庭情況,尤其是他的銀行卡餘額。
蕭景赫裝作被催眠的樣子,已經篤定,范佳就是在謀財。
他假意說出銀行卡和密碼,聽到寫字時那種沙沙的聲音,應該是范佳在記錄信息。
他聽到范佳說:「下次看診,記得帶銀行卡,好了,睡一會兒吧。」
過了五分鐘,范佳叫醒蕭景赫,照例讓他到護士那預約下次看診時間,這次的時間挨的很近,明天早上九點。
那位等待已久的大爺進去了,助理站在門外等。
阮晴在接電話,是陳士坤打來的,他已經聯繫到了一位當年的實習生。
阮晴和蕭景赫趕過去,那位實習生自己開了診所,她叫劉青虹,比范佳的年紀大一些。
劉青虹掃了眼蕭景赫,道:「我能單獨跟這位女警官聊嗎?」
蕭景赫頷首,走到外面。
阮晴打開錄音筆,「我了解到曹英當年曾經做過一些讓人不齒的事情。」
劉青虹恨恨的,「他就是披著羊皮的狼,一開始裝作老好人的樣子接近你,還說什麼開小灶,就是為了滿足他齷齪的心思。他說,如果我不從他,就讓我一直實習。你知道的,做實習生轉正必須有醫生的考核記錄,他要存心卡你,你可能一直做不了主治醫生。」
「沒有跟院長反應嗎?」
「我嘗試找過院長,可我開不了口,我怕萬一我說了,院長為了顧全醫院的面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的下半輩子就毀了。我咬牙遞了辭職報告,大不了不當醫生。」
劉青虹的神情黯淡,「就是因為第一份工作實習時間短,又沒有轉正,導致我後來一年都在找工作,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就找了個小診所,還好那個醫生很有水平……這些就不講了。」
「你之後的實習生,認識他們嗎?」
「我只認識陳士坤,我不想打聽那麼多,不想跟曹英有任何聯繫。我挺同情跟著曹英的實習生的,可我無權無勢,我自己的生活還是一地雞毛,哪裡有精力去管別人。好在曹英自殺了,沒有辦法再禍害人了。」劉青虹呼出一口氣,「知道他死的那天,我哭了很久,喝的酩酊大醉,壓在我心裡的石頭終於沒有了。像他這樣的人,為什麼不早點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