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見程月這幾日做花生酪用剩了食材,她一時興起,就手癢的想試一試。
把幾樣食材分別炒熟之後,褚朝雲正用杵臼搗它們,褚惜蘭就過來了。
「哎你怎麼來了?」
褚朝雲撩開碎發,手下倒是沒停:「李婆子這陣子又抽瘋了,整日看我眼眶子發青,你小心她把你也給盯上了。」
褚惜蘭已經不像剛來的時候那般誠惶誠恐,這會兒穩穩噹噹下來,將酒壺往托盤上一放,就倚著小桌看她幹活。
「她今個不在,抓不到我。」
「不過我冒險下來確實有事,這不大家得知你奪魁了,三位老闆都趕著過來給你道賀,晚間歇業,別忘了去我那兒取賀禮。」
「三位?」
褚朝雲沒太反應過來。
褚惜蘭笑著抬起手,用帕子幫她拭汗:「傻姑娘,還有萬春樓的張老闆呀。」
「噢噢噢。」
褚朝雲的確把這人給忘了。
離開六日,萬春樓的糯米糕也停了供應,但剛回來這兩天活兒不少,她還沒倒出空去做新的。
不過三位老闆也都理解,再加上大家又都認褚朝雲的手藝,即便斷貨,食客們也只是隔三差五過來問問,倒也不敢太催。
褚朝雲繼續低頭搗食材,褚惜蘭就從袖口裡拿出了荷包。
洗的乾乾淨淨的荷包遞來,聞著像是還有股薄荷的香味兒。
女子「呀」的一聲扔開杵子,一接過來,就愛惜的摸了摸:「大姐姐,是你撿到了我的荷包?!」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
荷包明明掉進水下去了,褚惜蘭根本也不會下河去。
「是宋謹撿到的。」
「宋謹?」
褚朝雲訝了下,抬起頭來。
褚惜蘭點頭道:「他去撈隨青娘子的屍體時,撿到了你的荷包。」
「宋小哥有心了。」
褚惜蘭雖沒親見宋謹,但確實對此人印象不錯。
褚朝雲聽過又高興地摸了摸荷包,隔著布料,便摸到了四四方方的一塊東西。
她拉開封口,見裡面躺著一張被疊得四方的紙,心中訝異,就迅速取出展開來看。
紙張嗅著有股子青草和藥香味兒,還有剛才聞到的薄荷香,褚朝雲心想,大概是宋謹身上摻了這些香,才會留在荷包之上。
宋謹是男子,自然不薰香。
因著他們的特殊工種,老頭偶爾會給他們一些藥材泡浴。
有時屍首放置時間過久,周身會散發腐爛之氣,普通的東西是洗不掉那味道的,老頭有自己的秘方,藥材里加了不少的薄荷片。
而宋謹又時常會泡,身上才會留下這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