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月聞言,像是精神被她三言兩語折磨得極為疲憊,最終也找不出責怪她的話,只能作罷了。
值得欣慰的是,接下來的時間裡,陶梔子乖乖把蓮子帶蓮心都一一吃掉。
她其實從未跟江述月說過,她一點都不挑食,這是她從小被迫養成的習慣。
正如生活一樣,食物留給她的選擇並不多,她沒有挑食的權利和前提。
而此刻,江述月在賦予她不再當那個恪守規矩的孩子,讓她有勇氣一步步跨出去。
她深知自己剛才可能做得過分了些,但是他下次可能也沒機會責怪她了。
在這天地間,她如同一隻笨重的鳥,時而想要起飛,卻永遠只能飛離地面幾米,永遠飛不過洋流,無法去溫暖之地度過隆冬。
但是有一天,她看見了愛斯基摩人留下冰屋,她驚喜地發現,原來冰做的屋子,反而能遮風避雨,幫她度過這難熬的嚴冬。
於是,她厚著臉皮鳩占鵲巢,棲息在這冰屋當中。
第50章 相擁 你怕打雷嗎
夜幕時分, 預示著又一夜即將過去。
陶梔子的腹瀉早已好過,再也沒跑過廁所,還剩下煩人的生理期, 但是按照經驗也大概還剩下一周的時間。
雖然有一個偷吻的小插曲,但是她和江述月之間, 好像並沒有什麼本質改變。
並沒有電視劇里那種的兩人目光相撞時候的尷尬和羞赧,兩人保持著以前的最尋常的相處方式。
這好像不是件壞事, 說明江述月並沒有往心裡去, 沒有刻意將她疏遠。
但同時也不是件好事,因為這證明「友誼之吻」的定義奏效了,所以才能如此坦蕩。
再結合江述月多年的國外經歷,似乎他的內心會更容易將這些接觸「去曖昧化」。
即便她以後擁有更多親吻臉頰的特權,但是都停留在「友誼之吻」的階段, 這好像讓人難以接受。
說不出哪裡難受, 如果可以以友誼的名義接近江述月,甚至與他肢體接觸, 但是本質上靈魂是被隔絕在外的。
這種內心上的隔絕仿佛比肢體上的隔絕更可怕。
夜色漸深,陶梔子晚上吃完兩碗蓮子羹之後早已撐得不行, 躺在搖椅上故作悠閒, 實際上思緒極為複雜。
阿歲在一個很恰當的時候來院子裡收竹筐,並且順便帶了個信。
老太太提醒他們後山的溫泉近日剛請人清理好, 最近天天下雨濕氣重,讓他們去後山泡溫泉驅驅寒。
陶梔子原本聽到這個消息內心是有些激動的, 連忙像詐屍一樣坐了起來, 立著耳朵有些興奮地坐在原處。
江述月的回答被屋內的水燒開的掩蓋過去,她沒能聽清。
待送走阿歲,江述月重新進了的屋, 抬眼一看,那雙難掩好奇的雙眼正緊緊追隨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