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聖徒外衣的惡魔徹底釘在審判席上。
在這節骨眼上,一份報紙十二年前的安州晚報的頭版被重新被記者報導,那是綁架案被偵破後的總結報導,裡面著重用了的一些「天才女童」的字眼,去詳細描述了,年僅十歲的陶梔子如何傷痕累累地逃跑,並報警。
但是安州地形複雜,是個多山多懸崖瀑布的地區,遠郊有很廣闊的土地都是無人區,警方搜索了整整三天都才找到「樂園」所在的位置,成功救出四名被綁架的兒童,並且將陳友維拘捕。
而之所以能找到「樂園」,關鍵之處在於陶梔子。
當年她坐在陳友維的車裡,在路上被蒙上雙眼,為了防止她記住道路特徵,誰知陶梔子在受過極度的驚嚇之後仍然能通過聲音和路況記住了的路線。
她後來坐在警車裡一樣蒙上了眼睛,渾身都因外傷而被打上繃帶的情況下,在大腦中奇蹟般重現出當年去往「樂園」的地圖,幫助警方重新找到位於深山裡的「樂園」。
陳友維將作案現場建在了遠郊,原本滴水不漏卻最終還是輸在了他小看了這個來自孤兒院的十歲孩子。
當時陶梔子一度成為安州當地的天才兒童,並受到了當地政府的表彰,這也許是她這輩子為數不多的高光時刻。
只可惜多年後,無人再關心這個記憶力和感知力超群的兒童,是否上了大學,是否處境窘迫,陶梔子還是徹底被遺忘了。
當這則十二年前的報導一出的時候,很多人高呼她的勇敢與智慧的同時,也有人遺憾唏噓,因為當年的天才兒童最終沒有走上光輝之路,而是重複著她原本的命運,在成年後離開孤兒院,被先天疾病和貧窮孤苦折磨著,成為邊緣化的小人物。
陶梔子對這些唏噓聲不以為意,人生再來一次,她依舊不可能去上大學,而是要去打工。
不是因為她不想,而是無論命運重複多少次,她都沒得選。
與此同時,絮語的工作室也對網上關於絮語性取向的猜測發表了生命,換大眾一個更真實的絮語。
絮語和陶梔子的這段友誼也被人找了出來,一時間網絡上對於陶梔子的討論愈發激烈。
甚至有很多好心人自發幫助她尋找親生父母,但是陶梔子婉拒了。
在討論度不斷上升的情況下,有多家媒體對她發出採訪邀請,想知道當年案件的更多細節。
輿論一旦興起,這將會在陳友維審判的時候有一定作用,而且發動大眾的力量說不定能找到更多關於案件的疑點,也更有可能找到有力證據。
抱以這樣的目的,陶梔子選擇了一家觀點中立的媒體接受了採訪。
她在屏幕中自述當時她目睹的兇殺過程,以及她腦海中殘留的細節。
有一批看完採訪的網友並不信她的這套說辭,並且找到了陶梔子當年被醫生診斷出精神障礙的記錄,認為她是媒體面前的跳樑小丑,戲耍公眾。
輿論一時間被分流成了兩批,一批人相信小魚存在,相信陶梔子的目擊過程,另一批人認為陶梔子當年受到驚嚇後臆想出了一個不存在的小魚。
雙方各執一詞,在網絡上吵得不可開交。
陶梔子後來理智起見,不再去關心網絡上關於自己的討論了,而是決定好好保護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