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晗嘴角一勾,終於肯賞賜一個眼神給他,眼神中充滿了不屑:「信件可以造假,玉佩可以盜取,我解釋什麼?」
段常遠握緊拳頭輕呵一聲,「造假,盜取?慕容公子可真會為自己開脫。」
「是不是開脫,少卿大人自會查明,你這般著急,莫非那偽造信件,盜取我玉佩的人是你?」蕭晗漫不經心道。
「誰偷了你的玉佩,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
「是麼,既然你說不是你,那便當做不是你吧。」蕭晗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慕容景晗,你別太過分……」段常遠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肅靜。」齊慕提高聲音又道了一遍,他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這句話他已經說累了。
「大人,仵作派人來問話,可要將屍體送回府衙,通知其家人來認領?」門外進來一個捕快行禮問道。
「死者的家人沒來書院確認過?」林清羽偏向蕭晗小聲的問道。
「沒有。」蕭晗看著她的頭頂,低聲道。
「先把仵作叫過來,待我問完了話,確定沒什麼大問題再派人送回去吧。」齊慕道。
「是。」
「大人,既然該問的話也都已經問完了,我等是否可以回去了,我等都是要參加科舉的,不像有些人,靠著家族蔭蔽,便是隨隨便便混個日子,將來也能高官厚祿。」段常遠揚著下巴,儼然一副十分清高,瞧不起人的模樣。
他的眼神若有似無的飄落在蕭晗身上,眼底帶著嘲諷,諷刺的是誰,不言而喻。
屋內知道蕭晗身份的,都用餘光偷偷瞟向他,不知這位脾氣不大好的太子殿下還能忍他幾時。
蕭晗只當沒發現這些人的眼神,他不屑的瞥了一眼一臉挑釁的段常遠,懶得搭理他。
「景晗哥哥,你得罪他了?怎麼一直針對你。」林清羽湊向他,用著不大不小的音量,好似在說悄悄話,可音量剛好又能讓在坐的人都聽見。
「得罪他?」蕭晗勾唇輕嗤一聲,「不過是個心胸狹隘,嫉妒於我的陰暗小人罷了,你景晗哥哥我向來寬厚,以德服人,怎麼會得罪人?」
眼看著下面又要吵起來了,齊慕立即開口:「案件還有諸多疑點,恐怕暫時還不能讓段公子與何公子離開。」語氣雖溫和,態度卻是強硬。
「為什麼,明明就從薇兒身上搜出了慕容景晗的親筆書信,是他把薇兒叫過來的,定是他惱羞成怒用石頭砸死了薇兒,我們不是兇手,為什麼還要把我們留下來?」何良敬猛的抬起頭來,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赤紅,脖頸青筋凸起,嘴角微顫抖著。
他過於激動的反應讓屋內眾人神情微變。
一直未曾說話的山長目光微沉,臉上慣有的和藹笑意消散,他輕聲勸誡道:「良敬,官府辦案自有一套章程,落下一兩堂課,並不會影響科舉,你且放心在此稍等片刻,齊大人斷案入神,若此事與你無關,待齊大人查明真相,自會讓你離開。」
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過激,他有些惶恐的看向山長,餘光瞥見身側段常遠不贊同的眼神,他愣愣的點了點頭,道了聲「是。」隨後便又將頭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