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薛韞山動身,找個小巷子躲進去,陰影處,薛韞山咬唇,恨恨跺腳,又生氣又難過。
叫你走,你就真走了,也不回來找我,虧我等了你那麼久。
我又不是真的不和你做朋友了,我就......就只是嘴快了點,那並非我的本意。
可是祝荷不會知曉。
薛韞山眼睛酸脹,剔透的寶石瞳好似眨眼後便要掉下晶瑩的淚珠來,好不可憐。
是他說得太過分了,思及此,薛韞山難受死了。
眼下局面並不是薛韞山想要看到的結果,他試圖補救,然而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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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荷與薛韞山就這樣冷戰了,或者說鬧掰了。
兩人有在宴會上撞見,祝荷與明廣白坐在一塊,薛韞山試圖找祝荷說話,可在看到祝荷客客氣氣的樣子後,頓時退縮了。
明廣白以為薛韞山氣沒消,還欲意找祝荷麻煩,所以他再度詢問薛韞山是否可與祝荷化干戈為玉帛,薛韞山點頭的同時偷看祝荷,她面色淡然,不見任何欣喜。
薛韞山心口發堵,像是有一座巍峨沉重的大山壓下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而明廣白在得到薛韞山的回答後,牽住祝荷的手,說:「鶯鶯,你以後無須再避著韞山了,他雖然氣性大,但不是不通道理的壞人。」
祝荷禮貌行禮:「多謝薛公子寬容。」
薛韞山氣不順,呼吸急促間猛灌自己一杯酒,結果被嗆到,瘋狂咳嗽。
明廣白:「韞山,小心些,不要緊吧。」
薛韞山用帕子拭乾淨嘴角酒液:「沒事兒。」
言畢,薛韞山瞧著明廣白給祝荷斟茶夾菜,又哐哐給自己灌酒,借酒消愁。
酒液下肚,空虛無比。
再幹完一杯酒後,薛韞山發現祝荷離席,他默了默,撐起身子要起來,可赫然思及祝荷的神情,他又坐回去。
起身,坐下,起身,坐下……
有人看到薛韞山的古怪舉止,戲謔道:「韞山,你咋了,這是發酒瘋了?」
「大家快來看,韞山喝醉酒發酒瘋了。」
薛韞山紅著臉反駁:「你才發酒瘋,我出去小解。」
說罷,薛韞山飛快離席。
後面響起眾人的鬨笑:「原來是內急啊。」
誰知薛韞山剛出門,就撞上回來的祝荷。
薛韞山下頜緊繃,強裝鎮定,像是豎起滿身刺毛嚴陣以待的貓兒。
祝荷神情和煦,似沒事人叫了一聲「薛公子」,反觀薛韞山卻是備受折磨,被心火煎熬。
與祝荷擦肩而過時,薛韞山故意冷笑一聲。
祝荷沒理睬,逕自入屋。
祝荷一走,薛韞山立馬後悔了,渾渾噩噩下樓,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冷風,掏出一對螞蚱,一手一隻,他表情認真,自顧自給草螞蚱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