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之下,祝荷的唇十分艷紅,惹人停駐。
更要命的是薛韞山與祝荷的嘴唇僅差半寸距離。
薛韞山面紅耳赤,一方面他希望與祝荷挨得更近,也無法拒絕,另一方面,他屬實抵禦不住祝荷的靠近,會死的。
一番掙扎之後,他垂眸伸手推祝荷,羞赧道:「你先離我遠一點。」
不成想他這一伸手,慌張的掌心不偏不倚碰到祝荷的胸口。
徒然感知到掌心柔軟,薛韞山抬眼,瞳孔驟縮,然後手臂像是被熱水燙了一般,飛快縮回來。
緊接著,薛韞山感覺鼻子一熱。
「怎麼鼻子流血了?」
薛韞山聞言,正要用袖子擦掉,祝荷打斷:「不要動。」
他真就不動了,像收起全部爪子的貓兒,露出柔軟的肚皮,聽話得很。
祝荷取來濕巾子,一邊捏住薛韞山的下頜,一邊用巾子給他擦鼻血。
薛韞山被迫仰頭,很是不習慣,他欲意收回下巴,豈料祝荷又蹙眉道:「別動。」
目及祝荷嚴肅的臉色,薛韞山眉目間儘是忍耐,卻乖乖聽話,不再動彈。
祝荷擦好鼻血後,隨意放下巾子,也沒松捏住薛韞山下巴的手,問:「你方才說了什麼?從實招來。」
薛韞山嘀咕:「你先鬆開我。」
「你不說,我不松。」祝荷說。
薛韞山只好妥協:「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會重新考慮。」
薛韞山一驚,隨即忸怩地動了動唇,卻像個啞巴吐不出字來。
祝荷凝視他不自覺流露出的嬌羞模樣,略一傾身,貼著薛韞山的耳朵開口:「薛韞山,你是不是愛慕我?」
一句輕飄飄的話振聾發聵。
被祝荷當面戳穿心思,薛韞山羞恥到極點,他想反駁,可這是事實,是以喉嚨發不出一丁點聲音來。
末了薛韞山只能捂住紅到滴血的臉,聽到祝荷在笑,他更羞澀,更緊張,心跳快得不像話。
「你躲什麼,喜歡就喜歡,這不是人之常情嘛。」祝荷冷不丁道。
薛韞山頭埋得更低,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可能覺著有趣,畢竟是頭一回見薛韞山這副模樣,祝荷愉悅地笑,絲毫不懂收斂。
薛韞山聽著聽著惱羞成怒。
他憤而仰頭,攜著破罐子破摔的意志抱住祝荷,咬牙切齒道:「茶鶯鶯,再笑我你就死定了。」
放完狠話,薛韞山把頭埋進祝荷頸窩裡,義正言辭道:「我才不喜歡你,我只是不討厭你......茶鶯鶯,看在我不討厭你的份上,你能不能喜歡我,我會對你好的,而且我的清白已經被你拿去,你必須要負責。」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祝荷:「怎麼喜歡你?」
「就這樣喜歡我,只看著我,不看旁人......」薛韞山仰頭,注視祝荷,情不自禁用餘光偷看祝荷的嘴唇,偷看一小會兒後倉皇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