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祝荷湊近。
渡慈道:「無礙,只是傘蓋破了個口子。」
「啊,這傘是壞的?哪裡,我看看。」祝荷下意識歪頭,鑽到渡慈傘面下,發頂輕輕擦過渡慈衣裳,兩人距離一下子拉近。
檀香味撲面而來。
與此同時,祝荷視線內猛然出現渡慈線條柔和的下巴,漂亮飽滿的嘴唇,嘴角自然上挑,唇色是天然的紅,看上去很好親吻的樣子。
親吻?
祝荷腦袋驟然一白,她在想什麼?
祝荷僵在原地,直到渡慈開口:「不礙事。」
她才回了神,耳尖染上紅色,因而心虛羞赧,她企圖掩飾,遂嘴唇動了動,可支支吾吾半晌,也沒能吐出什麼話來。
「我們繼續走吧,倘若雨變大,便不好走了。」渡慈似乎沒發現祝荷異樣,提醒道。
祝荷一個激靈,忙不迭道:「不成,哥哥你用我的傘吧。」
「不必。」
「可你這把傘不能用。」祝荷想了想,「反正這把壞掉的傘不能用......那只能委屈哥哥與我共用一把傘了。」
傘雖說不大,卻剛好罩住兩個人。
就這樣,渡慈打傘,祝荷提燈,兩人共用一把傘回廂房。
夜幕降臨,唯有祝荷身前一片小天地被光暈照耀。
雨滴滾落,順著傘沿往下淌。
噠噠。
雨水織成籠罩黑夜的簾幕,富有節奏的雨打聲在耳畔響起,迷濛喧鬧。
雨水飛濺到祝荷的臉上,冷膩膩的,加之濕冷氣無孔不入,祝荷有些冷,縮了縮身體,往渡慈身邊靠了靠。
兩人之間的間距由此短的不能再短,只隔著對方的衣裳,是以相互之間能感知到對方身體的動作。
渡慈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麼,發覺祝荷身子打顫後息了聲。
無聲無息中,雨勢好像漸漸大起來,地上滾動湍急的水流,不少低矮地方積了水,形成一灘水窪。
祝荷走著走著,免不了淌水,鞋面濕了,袍擺亦是吸飽了雨水,稍微一擰,便擰得出水來。
「啪」的一下,祝荷踩到一個較深水窪,鞋子徹底濕了。
祝荷皺眉:「等一下。」
渡慈頓足:「怎麼了?」
祝荷:「鞋子進了好多水,我甩一下。」
說罷,祝荷踢了踢腿。
渡慈瞥見祝荷滴著水的衣擺。
「這濕鞋子穿著好不舒服,哥哥,我們還要走多久到我那?」祝荷略惱道。
渡慈:「走過台階,再行幾步就是廂房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我那離小佛塔好遠。」祝荷說著,又扭了扭腳。
「這雨能不能停啊。」祝荷心里煩躁,忍不住嘀咕抱怨。
聽罷,渡慈思量片刻,讓祝荷拿傘,他則蹲在她前面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