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馬?來自哪裡的響馬?」
「不知道,但應該是來自西涼人那邊。原來的時候,西涼人與我們的邊境,其實很模糊,不論是竄入境內,還是逃出境外,其實都有隙可乘。去歲打了一仗之後,更是難以防守。」鮑姓將官回到。
「這支響馬,黑夜行動,白天隱匿,有時還能扮作百姓模樣,所以才衝過了邊軍防守。他們還裹挾去年投誠而得不到安置的西涼人、南下的饑民、沿途的山賊盜匪,甚至……甚至還有拿不到糧餉的亂兵。」
「這本該是一群烏合之眾的,奈何那響馬為首之人,極能服眾,又懂軍陣之事,藉助本府北部山地險要,藏匿其中,逐漸壯大。赤塘關外,有一析州,恐怕早就被賊軍攻破,賊軍占據析州,有了糧食武器,已成尾大不掉之勢。」
「各地官員,究竟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大一股賊軍,他們竟然沒看到,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簡直是一群酒囊飯袋,枉食君祿!」陳初六仰天長嘆:「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二府老爺,如今賊軍聲勢浩大,不論怎樣,都會有援軍前來破敵。只要能守住三天,援軍有八成能趕來。」鮑姓將官說著,竟然有些傷心起來:「二府老爺,赤塘關裡面,還有一千為朝廷忠心耿耿的將士。」
「呼……行了。」陳初六點頭道:「百井寨中的寨兵,還有多少?」
「尚有弓手一千,刀牌手八百,五百餘匹馬。……」知寨低下頭,推了一下鮑姓將官。
「二府老爺,按朝廷禦敵的法子,這時候可以招募鄉勇。」鮑姓將官拱手道:「只要大人一聲令下,卑職就帶著人去四周村鎮招募鄉勇,保管明天一早,還能往赤塘關送五百人。加上這些人,能撐三四天。」
「招募鄉勇?你們是去抓壯丁吧!」
「別駕,不可因小廢大,婦人之仁。如果不抓那些百姓去禦敵,將來關破敵進,遭罪的最終還是他們。」知寨苦苦道。
「哼,是不是你手底下,根本沒有這麼多人?老實交代,現在百井寨,到底屯了多少兵?」
「五百弓手……二百刀牌手……不到一百匹馬……」
「真的?」
「真的!不會再少了,若是再少,您就殺了我的腦袋。」
「行,五百弓手,隨我前去赤塘關鎮守。剩下的刀牌手,由你們帶著,去招募……招募鄉勇。記住了,可以脅迫,但不能流血。招募鄉勇之後,多帶銅鑼、旗幟,總之能發出響聲,能讓人看見的東西,都帶上。」陳初六吩咐道:「今天天黑之前,務必趕到赤塘關,來時舉起旗幟,敲響銅鑼,大喊援兵到了。」
「卑職定會知道分寸,斷不會做出自相殘殺的事情來。」
「慢著,」陳初六又叫住了他們:「行事之時,號以太尊的名義,別提本官。到了官場上,本官自會和太尊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