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周木蘭還是推了輪椅過來,不敢冒險。於是金丞在眾目睽睽下坐著輪椅離開了「到達」出口,推著他的人就是江言。
「人還挺多的。」江言回頭看了看師父,那個葉合正真是陰魂不散,總是在師父身邊轉悠。手里還拎著零食,他以為零食就能買通師父麼?可笑。
「那邊是不是白隊啊!」金丞在輪椅上張望,人多也不耽誤他找出熟悉的面孔。何止是白隊還有陶文昌呢,兩個人招招手,手里拿著鮮花。
這花自然是給教練組和隊醫組,功不可沒。陶文昌送了花,擔憂不已地衝到他們面前:「怎麼還坐著呢?腿兒倒騰不了啊?」
「能倒騰,就是周隊醫說讓我好好休息。」金丞仍舊是先看一眼手表,再說。萬一江言真犯什麼毛病,痊癒即分手,自己可不就慘了。
結果他就這樣一說,陶文昌頓時就不說了。這感覺怎麼形容呢……特別奇怪。
當然不是真奇怪的那種奇怪,而是金丞說話接得太順溜了。雖然他還是先看手表再開口,但是表情和從前有細微差別。以前金丞在看手表之前的表情非常茫然,是一個安安靜靜等待的狀態,可現在他聽到聲音後眼睛就開始轉動,機靈得不得了。
這小壞蛋!聽力是不是已經恢復了啊!
陶文昌看破不說破,但是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他啊,估計要緩好幾天呢,誰讓他總是不老實。」江言伸手摸了摸金丞的下巴。
金丞抬頭看了看他:「你在說什麼啊?」
「說你好。」江言又捏了下他的下巴。
陶文昌眯了眯眼睛,江言你是真不知情還是玩雙面無間道呢?逗貓呢?
學校安排了大巴車來接人,白洋上車之後給跆拳道的隊員送飲料:「大家都有大家都有,這回辛苦了!」等到運動員都有了,白洋又給唐基德和張妮送過去,稱讚不已:「你倆動作太快了,人還沒上飛機,通稿都發完了!」
「那是,我現在寫稿子可快了。白隊,我現在是不是成長了?」唐基德邀功一般站了起來。
白洋的眼神柔軟了些,在他腦袋上一揉:「你啊,長大了。」
「我將來一定能獨當一面!」唐基德受到了鼓勵。
「慢慢來,要想獨當一面,你還早著呢,且練呢。」白洋又看向張妮,「一路辛苦了,上高原難受了嗎?」
「還成,上去沒什麼太大的感覺,現在倒是開始犯困了。」張妮收穫了許多精彩照片,給她的攝影生涯又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你們聊,我先迷瞪會兒。」
白洋就是個操心的命,安排好這邊,又去安排那一邊,八面玲瓏到處跑。最後車開動了,他才一屁股坐在江言旁邊:「恭喜你,終於拿回了自己的金牌。」
「謝謝白隊。」江言指了指坐在前頭的金丞,「只不過我把金牌給他了,他把他金牌給我了。」
「夠浪漫的啊,互換金牌。」這可是運動員的最高級別示愛,獎牌對他們而言意味著太多,金牌更是純粹。白洋比了個大拇指,正準備休息,只聽旁邊的江言悠悠問道:「白隊,你以前就沒給過誰金牌?」
白洋剛閉上眼睛,又睜開了。他隆重地打量著江言,緩緩問道:「你想問什麼?」
「就問問啊。」江言揣著明白裝糊塗,白洋就算是出道很早的那批運動員了,基本上一過了16歲就殺出重圍,這都是未成年時贏過成年選手的優秀種子。所以江言相信白洋的獎牌一定不在少數,估計滿噹噹能裝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