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如不探底了, 直接慷慨就義安然赴死算了。
但是錢燦顯然不這麼覺得,他秉承了心動不如行動的原則,把盒飯放下, 放棄了吃飯的機會去了隗政琨那裡打探情況。
而謝予安在這邊的坐立難安和錢燦竊竊私語的樣子被凌東宇和辛依柔看在眼裡, 在錢燦起身離開後, 他們也跟了上去, 這一幕倒是被謝予安看到了, 但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得知沈重城來了劇組跑去看熱鬧的人不止他們倆人,他都自身難保了哪還有這麼多功夫關注別人?
幾分鐘後,錢燦來稟:「沈老闆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謝予安想了想, 說:「那就是心情還好。」
錢燦搞不懂:「都面無表情還心情好啊?」
謝予安給他解釋說:「重城真正生氣的時候是會笑的,他笑得越深越燦爛,就代表著他越生氣。」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記下了,以後沈老闆笑的時候我絕對不靠近他。」說完後錢燦又補了一句話,「不過沈老闆身邊有個妙齡女子誒。」
錢燦這段時間都在瘋狂鑽研《京淵錄》的原著, 加之拍戲時古語台詞的問題,這段時間他有些入戲太深,說話的語調轉變不過來。
妙齡女子?照錢燦這意思來看還是他不認識的女人。
謝予安相信沈重城不會幹出故意和其他女人搞曖昧來讓他吃醋這種幼稚行為,這麼一來那個妙齡女子的身份就很可疑了,謝予安仔細想了想,再聯繫隗政琨親自接見沈重城的這一舉措,忽然間就明白了——他立刻抬眸望著錢燦說:「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隗導結婚了的事嗎?」
錢燦也很聰明,一點就透,目光微亮道:「你是說……」
謝予安這會兒勇敢起來了,也不怕面對沈重城了,他開口對錢燦道:「走,過去看看。」
不過說實話他只是想看看隗政琨的夫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居然可以把隗導關在家裡做崽種,這絕對不是一般女性能夠做出來的事。
路上,一些大概是也知道沈重城來劇組了消息的藝人和員工看到謝予安過來,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畢竟這兩天他們情變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沈重城剛剛還帶了一個錢燦口中的「妙齡女子」來劇組,要是說來探望謝予安吧,總有些說不過去,但要是帶著新歡來向舊愛示威,那就很有意思和看頭了。
現在是晚飯的時間,今天的拍攝還算順利,所以全部員工都可以準時休息。
謝予安和錢燦到那時,隗政琨、沈重城和那個妙齡女子正坐在小涼亭里,周圍並不見其他人,包括剛剛過來的凌東宇和辛依柔,大概是被趕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小涼亭里有一個圓石桌,四個小石墩,沈重城坐在涼亭的柵欄椅上,而妙齡女子和隗政琨圍著石桌對面而坐,相顧無言。
妙齡女子果然妙齡,身著海棠色旗袍,外裹一條白色的狐裘,烏黑長髮被一根青玉簪子盤於腦後,皮膚白皙,看面容大概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眉目間和錢鎮川有幾分相似,只不過比起錢鎮川的硬朗帥氣,她要更顯婉約動人罷了,但是只要見過他們兩人,就能知道他們是留著同樣血脈的親人。
然而妙齡女子和隗政琨雖然都沒說話,可是兩人對視間的氣氛卻讓人不敢靠近,謝予安也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這時上前。
「腿兒,我就陪你到這吧,我不過去——」錢燦開口剛想和謝予安說他就不過去了,結果話沒說完,小涼亭里就傳來了話音——
「你來這裡做什麼?」
先開口的人是隗政琨,他擰著眉,神色有些凝重。
妙齡女子睨了他一眼,開口淡淡道:「看親戚。」
隗政琨眉頭皺得更緊:「看哪個親戚?」
妙齡女子話語裡開始有些不耐:「廢話,這劇組裡我還能有幾個親戚啊?」
隗政琨被她堵得沒話講,沉默幾秒後開口問:「不是來看我的嗎?」
「你覺得我會跑那麼遠來看你嗎?」妙齡女子抱著雙臂笑了一聲,「少熬點夜寶貝,你比上次我見你時更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