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客氣地對舒意微微笑,舒意沒給出任何表示,她握住談頌敏的手,安撫性地覆著她纖瘦手背:「要我陪你過去打聲招呼?」
談頌敏雙手捂臉,抓包後不想面對的鴕鳥心態。
反倒是向燃,慢條斯理地挽起襯衣袖口,拇指和食指捏著,松松攥起一瓶酒,給一個剛拿上來的乾淨玻璃杯倒入半杯。
燈光交錯,酒液清冽乾淨,像自然界勻淨的琥珀。
「笨蛋小談。」向燃站起身,臨走前,居高臨下的一眼視線:「我去和他說。」
舒意看著這三人,若有所思:「向燃喜歡你?」
「怎麼可能!」
談頌敏大驚失色:「他說他就算喜歡小狗也不會喜歡我。」
舒意嘗試壓住唇角,不說話了。
大家都喝了酒,最後找的代駕。
談頌敏歪在向燃懷裡,對舒意招手,好甜好乖地說「再見」。
向燃扶著她後腰,問:「我們等你先上車。」
挺有紳士教養。
舒意說不用,這條路位於寧城中環,安全性首屈一指。
手包里的電話響起。
周津澈的號碼。
舒意手指纏過耳後的發,夜風喧囂,她站在一盞路燈下,劃開接聽鍵。
那邊風聲很大。
入冬了,夜霧深重,月亮映得迷濛。
她攏著單薄外套,輕輕呵出一口氣。
未出聲,先聽見他一來一回的沉穩呼吸聲,幾秒後,逐漸重了。
「我接你回家。」
舒意剛想說什麼,眼前跑來一個半點大的小女孩。
一條長長的、拖在地面的棉線,連接著粗糙濫制的彩繪紙杯。
她停在舒意眼前,仰起臉,雙頰凍得通紅。
「姐姐。」
她稚聲稚氣地說:「有個叔叔讓我給你。」
舒意挑眉:「叔叔?」她好笑道:「一個個子很高、戴眼鏡的叔叔嗎?」
小姑娘肯定地點頭。
她往前遞了遞手,於是舒意看清,紙杯上面,黑色馬克筆寫了一行話:
拜託你,請原諒我。
什麼呀。
舒意哭笑不得,她這身長裙勾勒身材,斂得緊窄,實在不好蹲。
只得半彎著腰,一手捂著過低領口,另手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
「你替叔叔當說客嗎?」
她眨眨眼,一派乖巧天真:「對呀。」
「他請你幫忙,那,作為交換,給你什麼禮物呢?」舒意憐愛地摸了下她的臉。
小孩子的臉蛋真的很柔軟,圓乎乎的,又軟又彈,手指陷下去,像棉花糖泛濫。
「秘密。」小姑娘支起一根手指,神神秘秘地抵在唇角,眨眼便跑了。
舒意捏著紙杯傳聲筒,無奈。
好幼稚的把戲。
到底誰才是小朋友。
她忍住心頭異樣,試著貼到耳邊,「餵」字從唇齒中冒出來時,舒意懷疑自己的智商一併留在了還未作用的透明酒精里。
線很長,白色的,沒骨頭似地拖在地上。
舒意慢慢卷著,朝著線的方向走。
風聲很大,迎面刮來,剜得生疼。
她迷住眼,緩了半會兒,故意冷聲:「再不說話,我就把你的線給燒了。」
幾秒,那端傳來不太清晰的呼吸,嗓音不如之前沉穩。
「對不起。」
周津澈沉聲:「我能不能接你回家?」
舒意反問:「是回我的家,而不是我們的家?」
周津澈用力地掐了下眉心,無可奈何地妥協:「當然是你的家。對不起,如果你因為我的事情而不開心,我今晚就搬出去,以後不會再回來。
「……」舒意輕輕哼了聲:「以退為進,這是你的手段嗎?周醫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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