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我夷山族鑄造青雲山海的鑄劍大師,恰好從東海趕回來。」
夷山族在三十年前有多輝煌,眾所周知,來人彼此看了一眼,頓時恍然。
「那得恭喜夷山王了!」
有這樣一個大宗師在身邊,夷山族崛起指日可待,就是放在南望諸多皇子之中,趙思洵的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語,望帝必然重視,說不定連太子之位都能爭上一爭。
想到這裡,他們收起了所有輕視,言語之中也恭敬起來。
趙思洵扯了扯嘴角,「多謝。」
烏鐸不顧屍體的髒污,手掌不動聲色地拂過骨魔女的傷口,將裡面的子彈用內力給逼出來,又搜颳了所有的小瓶子,這才回到趙思洵身邊。
「這幾日皇后娘娘會比較忙碌,還請夷山王回別院歇息,我已經宣了太醫,替諸位兄弟療傷。等娘娘安頓妥當,再與夷山王商議聯盟之事。」
「好。」
所謂聯盟,便是要開戰了。
寧皇后派來士兵將西越和東楚的兩國太子屍體,包括巫神教和上陵學宮弟子一起帶走了。而南望這邊則回到別院安頓,不少護衛受了傷,都得好好歇息治療。
烏鐸看了看十九,對趙思洵道:「放心吧,這丫頭死不了,就是得臥床多日,暫時不能動武。」
趙思洵頓時放下心來,「多謝舅公。」
「跟老夫客氣什麼?」烏鐸擺了擺手,又問,「你還有什麼事要我去做的嗎?」
趙思洵想了想,「暫時沒有,您是有要事要辦?」
「也沒什麼,就是來的時候看到有兩大宗師對決,看武功路數,一個佛門的,一個天山的,一前一後打出城去,我想去觀望觀望。」烏鐸年歲不小了,卻剛成就大宗師,還沒來得及跟人交手,正心痒痒著,若非急著跑來保護趙思洵,否則早就追著那兩人去了。
趙思洵一聽,連忙道:「那我跟您一起去。」
烏鐸納悶了,「那裡多危險,你這麼點武功去做什麼?」
趙思洵理直氣壯道:「我心上人跟那老禿驢在打呢,你說我去幹什麼?」
此言一出,床上的十九差點笑出聲,然而扯動傷口,一張臉又扭曲起來,只能嘶嘶抽氣,心道簡直是無妄之災。
「心上人?」烏鐸一聽面露古怪,「你相好?」
趙思洵脫口而出的時候覺得沒啥,可被這麼一反問,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說都說了,他也不打算吃回去,便堅定道:「沒錯,好著呢。」
烏鐸驚訝,「她那麼厲害,能跟三花對打,大宗師?」
趙思洵一挺胸,驕傲道:「那是,天下無敵!」
烏鐸砸了咂舌,面露佩服,心道這小東西行啊,自己跟個弱雞似的,居然敢追求大宗師,志向真高遠,真不愧是夷山族最年輕的族長。
但他又撓了撓腦袋,疑惑雲霄宮什麼時候出了那麼厲害的女弟子,年紀輕輕的就是大宗師實力?
這比當年天之驕子葉雪山還出色啊!果然他在東海徘徊太久,中原武林早已變了個樣,如今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那是得去看看。」然而他又不解道,「可這丫頭又跟你啥關係?」
烏鐸一指十九。
「明面上侍妾,實則是護衛。」趙思洵道。
「所以你倆沒關係。」
十九趕緊點頭,真沒關係,她哪兒敢跟雲霄宮宮主搶人!
趙思洵抽了抽嘴角道:「咱倆清白的,我又不是那種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花心蘿蔔,咱夷山族的美好品質,全在我身上。」
烏鐸點點頭,「那就好,老夫不是指責你,是怕你挨那位的打。」
一般媳婦厲害的,男人都不敢造次,更何況那還是位大宗師,就趙思洵這小身板,一掌就能送歸西,而且為這個理由,烏鐸都不好意思插手。
趙思洵:「……」他敢揍我下試試?
人都說絕世武功是在不斷對決中磨鍊而出,所謂打遍天下,方成就無敵。
然而葉霄卻不一樣,他的對手除了天山的風和雪之外,幾乎只有一個——葉雪山。
當人人都在為跟武林至尊對戰一場而努力拼殺之時,葉霄卻從小到大在這位的劍下度過,直到他成為大宗師,父子倆約戰天山之巔,決鬥了三天三夜,把山頂上的千年寒冰生生削薄一層才結束。
那一場戰鬥,比跟呼延默之間激烈太多,葉霄全身是傷,內力枯竭,站都站不起來,而葉雪山則直接坐地上一邊笑話他,一邊扯著傷口齜牙咧嘴,無盡的風雪在那晚為他們停駐。
之後,他從葉雪山手裡接過了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