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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一位清俊雅然的少年說出這般惡毒的箴言,根本就是個瘋子。

宣宸驀地站起來,臉色漲得通紅,手指捏著那簽子,氣得指節泛白,很想打人。

好在良好的涵養讓他做不出毆打老人的事,最終他怒斥了一聲,「瘋瘋癲癲,胡言亂語!你快走吧,若是叫我弟弟聽到,非得砸了你這攤子!」

他把簽子直接擱在桌上,正要拂袖而去,那老頭卻叫住了他,「小公子別忙著走,把這枚簽帶上。」

「我不要!」

「呵呵,少年人莫意氣用事,你若不願就此踏入深淵,那就拿著這簽來找老夫,相逢便是有緣,拜老夫為師,給你一條不一樣的路,怎樣?」老先生捲起招牌,背上一個小書箱,笑眯眯地指了指桌上的簽,「老夫在此恭候半月。」

說著,他揚起破爛的袖子,輕輕一揮,那枚竹籤就無風自動,徑直飄到了宣宸的面前。

宣宸睜了睜眼睛,詫異地看向老人,然而那橋頭卻已經沒了人影,只有耳邊迴蕩著一句話。

「做我玄凌山弟子,不虧。」

……

玄凌山天都峰,在宣宸逃離了囚禁般的宅院後,就了解過這地方,沒想到竟是大舜開國之時的護國宗門!

只是兩百年過去,煊赫一時的玄凌山早已隱退,但在江湖上依舊有難以企及的威望,無他,如今的掌教天都真人乃是一位合一境大宗師!只是不常現於人前罷了。

聽說,玄凌山只有在天星盡搖,生靈塗炭之時才會現世,不過宣宸對此嗤之以鼻。

但作為開國護國宗門,玄凌山上藏有武功秘籍和高絕心法無數,是天下武林人士的朝聖之地,只是玄凌山收徒嚴苛,非絕世天才不入門下,這才人丁稀少,鮮為人知。

八年後再見,裴星悅的武功的確如他所預期那般絕頂,但修行過程中似乎出了岔子。

宣渺說得輕飄飄,可宣宸根本不放心,他得知道這人究竟怎麼回事。

「宣宸,你能……先把手挪開嗎?」裴星悅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腰腹的手掌上,夏日衣衫單薄,宣宸的手又帶著一絲涼意,存在感實在太強。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裝在腰腹那塊,不敢動彈,也分不出心思想別的事,漸漸的,連脖子都紅了。

一聲嗤笑傳來,宣宸不僅沒收手,反而壞意地按了兩下,戲謔道:「怎麼,我碰不得?」

裴星悅下意識地「嗯」了一聲,見宣宸眉毛頓時豎起來,他又快速地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

裴星悅燙著耳根說:「你湊我太近,我有點……不自在。」

宣宸微愣,接著輕輕一推,將人推開,取笑道:「真是沒出息,年少之時,怎沒見你臉皮這麼薄?」他猶記得那時候的裴星悅,變著花樣想盡辦法親近自己,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打開密道爬床也沒少干。

裴星悅頓時鬆了一口氣,在一旁的椅子上重新坐下來,心說年少懵懂無知,只知道憑著心意胡亂親近人,又怎能跟如今相提並論?

他現在可是血氣方剛的成年男子,懂禮數的!

方才宣宸的手實在過於曖昧,幾乎算得上挑逗了,實在讓他無所適從。

說來八年後重逢,也不過才見了幾面而已,怎麼就動手動腳了呢?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往一旁挪了挪,下意識地跟宣宸隔出了一個彬彬有禮的安全距離,而這點小動作,讓昭王的眼睛不由地眯了眯,陰冷寒意被關在了眼皮下,冷笑了一聲。

裴星悅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斟酌著怎麼跟宣宸交代武功之事,此事除了師尊,倒也無人知曉。

宣宸斜睨了他一眼,「還不快說。」

裴星悅撓了撓頭,「也不是邪門功夫,玄凌山上的功法都是正統武學,只是我天生血氣過足,內力又屬火,不適合那些慢吞吞的功法,所以我在書閣禁地里挑了一部黃鳥。」

「黃鳥?」宣宸見過的武功不少,卻也沒聽過這麼怪異的名字。

「嗯,聽說是第三代玄凌山掌教為救走火入魔的弟子,根據古籍改創的功法,別看名字不起眼,但招式及內力卻極為霸道,近乎於狂暴,同等的內力下堪稱無敵,需要不小的天賦,就算是玄凌山也極少人練。」

玄凌山不愧為玄凌山,一般練武走火入魔之後,輕則失控發狂,一輩子修身養性,重則武功盡失,屠人滿門,最終力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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