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吳歧「嘖」了聲,撇嘴:「真不行。」
余宵抬眼,冷冷地看著他。
「要我說你,當初就該直接下手,搞什麼君子協定,還等高考之後,要麼何至於現在費這麼大勁。」
曾經那些故事,在余宵身份被戳破後,李希都告訴他了。
終於,吳歧結束了長篇大論,一屁股坐到對面去,伸手勾住余宵的脖子,笑得奸詐:「哥們這回幫了你大忙,說吧,想怎麼報答我?」
余宵轉頭看他,微垂下眼睛,似乎真在思考。
吳歧大手一揮,表現得特別大方:「錢呢,我就不要了。」
認識多年,余宵還算了解他:「有事直說。」
「行,那我就直說了。」吳歧坐正,清了清嗓子:「你今天晚上能多唱幾首嗎?最近你來的次數少,我感覺酒吧生意都沒有以前好了。」
余宵蹙眉:「就這個?」
「昂。」
「知道了。」
他答應得太過痛快,吳歧差點沒反應過來。
余宵今天心情不錯,一直在酒吧待到十點多。
酒吧的氛圍空前熱烈,吳歧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站在櫃檯後面,給李希發微信:【寶貝,我真希望你姐妹兒能快點答應。】
李希在外地出差,回他:【?】
吳歧說:【這樣酒吧就能多賺點錢了,以後說不定直接上市。】
李希:【你就做夢吧。】
……
其實余宵也有段時間沒這樣酣暢淋漓地唱過歌了。
從酒吧出來後,興奮的神經絲毫沒有要冷靜下去的信號。
他沒開車,沿著街道往前走。
快十一點了,街上連個人都沒有,雪花洋洋灑灑地飄著,寒風撲面而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余宵猛然抬頭,驚覺居然走到醫院門口來了。
他低低笑了聲,想給宋漁發個消息,剛拿出手機,突然頓住。
原本該是漆黑的店鋪,卻有隱綽的光從捲簾門底端的縫隙里透出來。
進賊了?
余宵把手機放回口袋,輕手輕腳地靠過去,離得近了,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些許動靜。
注意到捲簾門沒上鎖,他絲毫沒帶猶豫,一把將門推上去。
四目相對。
宋漁手裡還抱著小半盆沒吃完的草莓,呆愣愣地看向門口。
第一想法就是,完蛋了,剛才怎麼就偷懶沒把門給鎖住呢!
她佯裝鎮定,看著不斷靠近的男人,問:「你怎麼來了?」
余宵在她面前站定,不答反問:「還不回家?」
宋漁朝電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看完就回去。」
他剛從外面進來,帶著一身寒意,冷熱相碰,宋漁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余宵微微皺眉,視線下移落在她的衣服上,滿身的卡通小熊,還是配套的,不像常服,更像是睡衣。
有猜測浮出來。
「你就打算住這裡了?」余宵問。
「嗯……」
不知道怎麼回事,宋漁有種被抓包的錯覺,心虛到不敢看他,錯開視線,胡亂應道:「看電影太晚了嘛,懶得回去了。」
前後矛盾。
剛才還說看完就回去呢……
余宵哪裡是這麼好糊弄的,直接問道:「住多久了?」
宋漁還在嘴硬:「就今天。」
「你當我傻啊。」余宵被氣笑:「休息室裡面那個行李箱,放在那兒得有大半個月了吧。」
記性怎麼這麼好啊!
宋漁在心裡吐槽。
「你別跟我說,那天從我家出來,你就一直住在這裡。」
自知逃不過去,宋漁泄了氣,肩膀都垮下去,底氣不足地嘀咕道:「都跟你說了,我跟我媽吵架了嘛。」
余宵盯著她看了幾秒,轉身徑直朝裡面走去,不多時,傳來行李箱滾輪的聲音。
宋漁仰頭看他,奇怪道:「你幹嘛?」
余宵沒有回答,只把臂彎里掛著的女款長羽絨服遞過去:「穿上,跟我回去。」
命令的語氣。
宋漁沒接,也沒動,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著他。
僵持幾秒。
似乎終於意識到剛才的態度太強硬了,余宵蹲在她面前,軟聲勸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我不放心,跟我回去住行嗎?」
不說別的,整條街全是店鋪,入夜後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放在之前他不知道的時候還好,現在知道了就不可能同意。
實在不行,綁也要把人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