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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將畫筆沾了右手邊的水同顏料,把顏色又給稍稍調淡了一些,在酒店的窗戶上,添了幾筆——

酒店的窗被全部「亮」起,如同白晝。

阿笙的眼睛,比這幅畫的燈火都還要亮。

他就說麼,原先的畫裡頭少了什麼。

今日去了泰和樓,方知曉,是燈呀!

日後的長慶樓,怎麼能沒有燈呢!

只要通上電燈,長慶樓晚上定然也會像泰和樓那般熱鬧。

阿笙痴痴地瞧著手中的這幅畫,耳邊仿佛已然能夠聽見跑堂們熱情回應客人的聲音,賓客們高興地碰杯的談話聲,如同潑上熱油的大鍋,熱熱騰騰,鬧鬧呼呼。

「吱呀——」

房門被推開。

「阿笙,你下午出去過了?」

方慶遙走了進來。

阿笙又看了眼手中的畫紙,輕輕地給放回桌上,轉過身。

「方駿告訴您的?」

阿笙不大高興地「問」爹爹。

方駿個大嘴巴!

哼。

那個方駿,多半是還告訴爹爹,他在外頭「欠錢」了。

方慶遙進了屋,沒說是方駿提的,只是道:「你騎著烏梅出去,那麼打眼,以為戴著個斗笠,咱們街坊鄰居便認不出你了?」

阿笙不信。

爹爹晚上才閉店回家,哪個街坊還能那麼閒,跑他家裡來,告訴他爹,他下午出過門?

阿笙比劃著名,「是出去了一趟。去探望小石頭同餘(虞)爺爺去了。」

方慶遙知道阿笙上回去探望過爺孫兩人的事,他倒沒覺得阿笙救了人,還給人送吃的這事有任何不妥。

他自己當年一路逃荒,也對虧了好些好心人的善舉,方能活下來。

否則不要說是有阿笙,便是他自己可能都活不過那個饑饉的年月。

如今,他們有了能力,自然是能幫則幫。

再一個,若是老人家有心打聽,定然知道阿笙的身份。要是打著賴上阿笙的主意,上店裡來,要些吃的、喝的,更過分的,還有直接開口要銀子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這些事,都沒有發生。

可見,老先生也是個體面人。

方慶遙信佛,他篤信佛家「善有善報」的宗旨,相信今生若是多做好事,來世也會有福報。

方慶遙走向桌邊,關心地問道:「老人家同孫兒可都還好?」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阿笙便給簡化了一下,「原先不大好,現在挺好。」

方慶遙以為阿笙說的,「原先不大好」的意思是,在阿笙過去探望之前,爺孫兩人的境遇可能不大好,阿笙定然不是空手去的,給了老人家一些吃的之後,爺孫兩人境遇也便好起來了。

他這會兒心裡頭有事,也便沒細問。

方慶遙低頭瞥了眼阿笙的桌上的畫紙同顏料,又挪開了視線,遲疑著,到底還是開口問道:「我怎麼聽說,下午有人到我們家要錢來了?」

阿笙睨了爹爹一眼,打著手勢,「您方才還說,不是方駿到您那兒告的密。」

方慶遙有些心虛,嗓門便提了提,「這事兒就不關阿駿的事,你跟爹爹說實話,那個上門要錢的人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當真在外頭欠錢了?我聽說,對方的衣著打扮,瞧著還是個斯文人。你是不是……買這些東西欠的?」

方慶遙指了指阿笙桌上的顏料同畫筆。

方慶遙不懂作畫,可他也知道阿笙手頭便擺的這些專門用來作畫的傢伙可不便宜。

阿笙手裡頭能有多少錢,他還不清楚麼。

多半是沒錢買這些東西,便跟紙筆鋪的人賒了帳,又沒錢還,被問到家裡來了。

阿笙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跟爹爹解釋,那所謂的要債的人是二爺為了從方駿嘴裡套話,才隨口扯的謊。回頭爹爹追問,二爺為什麼上家裡頭來,他回說二爺出門辦事,順帶給他帶了雞湯,這才來家裡尋他,爹爹又該疑心二爺對他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阿笙也便沒解釋,將錯就錯,「是說好了,下午給對方錢。是我一時給忘了。爹爹您不用擔心。」

「你一共欠了多少?要是不夠,回頭你把清單給爹爹,爹爹替你去店裡把帳給平了。」

阿笙心裡頭很是過意不去,他扯了謊,讓爹爹替他擔心他了。

阿笙比劃著名,「謝謝爹爹,不過我這兒有錢,管夠。今日下午當真是忘了同對方約好了,回來時,我路過那家紙筆鋪,就把錢給過對方了。」

方慶遙鬆口氣,點了點頭,「那便好。」

方慶遙探過腦袋,去看桌上阿笙的畫,「這畫……這畫是你畫的?畫的是咱們長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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