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特意來投奔南傾的?」
在場的賓客都是有段時間沒見過謝放了,對於春行館怎麼忽然冒出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驚訝不已,紛紛猜測起了小石頭的身份。
「這倒是不好說了。」
「怎麼的,你懷疑……這小孩兒是南傾的……」
「哎,我可沒這麼說啊。」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孫瀚宇、梁學義幾人由福旺領著,穿過院門,來到東院。
福旺將一行人領到第二排的位置。
姚關月、孫瀚宇他們幾個聽見眾人談論著什么小孩兒,什麼是不是南傾的親戚的,順著眾人的視線,也便瞧見了同長慶樓那位少東家站在一起的小石頭。
孫瀚宇猜測著:「那個小孩兒是不就是南傾先前提過的什么小石頭?」
姚關月扇著扇子,「應該是了。先前南傾不是說過麼,要帶阿笙去見小石頭。」
梁學義納悶:「奇怪,之前從來沒聽南傾談過,他在符城還有什麼親戚啊。」
李楠轉過頭,問周霖,「雨新,南傾同你提及過這位遠房親戚沒有?」
周霖心裡頭責怪李楠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提及他,這不是存心要他難堪麼?
莫說從前南傾便不怎麼同他談論家裡人的事情,勿論自南傾病後,他見到南傾的次數屈指可數,便是連閒聊都未有過,對南傾最近發生的事情自是知之甚少。
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周霖唯有將心中的不快壓下,搖著頭,「未聽南傾提過。」
孫瀚宇開著玩笑:「總不能當真是南傾的什麼……」
「哎,你們看,那不是詹局長嗎?」
姚關月不大想聽梁學義說既冒犯,又毫無根據的話,及時地出聲,打斷了他說的談論。
其他人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看,當真瞧見了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坐著符城警備房的詹局長。
「還是南傾面子大。」
孫瀚宇這聲感嘆里,到底有些酸。
他們同南傾年齡相仿,可因為南傾會投胎,便處處高他們一等,叫他如何不嫉妒?
要知道,他爺爺八十歲大壽請戲班子唱堂會,遞帖子邀請這位詹局長,這位詹局長都未能賞臉。
周霖瞧見詹局長那一桌有空位,眼底有著不甘。
本來……他該隨南傾一起,坐在那一桌的。
…
詹局長位高權重,在場的賓客,包括孫瀚宇、周霖都理所當然地認為,謝放一定是同這位詹局長坐一桌。
未曾想,謝放竟只是躬身同這位詹局長打過招呼後,便在邊上的一桌坐了下來——
同一位清瘦的老先生,一個同樣偏瘦的小孩兒以及一個相貌俊俏的少年坐在了一起。
不久,詹局長邊上的位置也坐了人。
竟是康家大少爺康志傑!
眾人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要是論身份,曾是前都督家公子的康志傑自是坐得。
意外,是因為康府如今到底沒落了。
謝二少竟然還能讓康少坐主位,可當真是十分給這位面子了。
眾人再聯想到當初春行館這別院,本就是謝南傾從這位康少手中購得,也便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
「南傾是怎麼回事?怎麼跟那個小啞巴坐一起?」
孫瀚宇、梁學義幾個人,原本對於自己被安排在第二排的位置很是滿意,畢竟今天來的賓客大都大有來頭,比他們有資格坐第一排多了。
志傑同那位詹局長一起坐主位也便罷了。
那位老爺子同小孩兒可能是南傾親戚,那個小啞巴總歸不是。
為何一個長慶樓的啞巴少東家,也能坐到第一排去,還是坐在真正的主桌,同南傾同坐?
周霖端起桌上的茶盞,「你們又不是不了解南傾,他交友,從不看對方的出身、來歷。許是那位少東家廚藝過人,才得南傾青眼吧。」
李楠:「倒也是。雨新,還是你了解南傾。」
周霖淡笑,唯有握著茶杯的之間收攏,眼底冷意一片。
他比誰都更想知道,那個啞巴究竟有什麼資格,在這樣大的一個正式場合,同南傾坐一桌!
…
第一排太過扎眼,阿笙原本想著跟二爺提一提,讓他坐後頭去。
但是因著二爺開口,說是讓他跟余(虞)爺爺還有小石頭相互作陪,阿笙也便只好在位置上繼續坐著。
待到後來二爺也在這一桌坐了下來,阿笙微微僵直了身子,一雙杏眼瞪得老圓。
想著二爺興許是擔心餘(虞)爺爺同小石頭不適應。
「渴不渴,要不要喝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