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終於說出,他對阿笙心裡頭埋得最深,也最赤果果的嫉妒。
阿笙一臉錯愕。
他萬萬沒想到……周公子是因為這個緣由,方才這般恨他。
謝放:「既是如此,為何不在阿笙出師宴那日動手?那日動手,事情豈不是鬧得最大?」
「那日動手?那日動手,至多毀了一個出師宴。且詹局同胡隊都在,一旦警方開始調查,事情很快便會水落石出,一個都逃不掉。
不如選擇最尋常的一個日子。
出師宴剛擺過不久,長慶樓生意火爆,小啞巴意氣風發。一朵花,當然要在開得最為妍麗的時候,將它摘下……」
周霖的眸底,燒著兩團嫉妒的光。
一個人,自是要在他最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將其毀去,才最為過癮!
後一句話,周霖沒有說出口。
可在場的人,分明從他瘋狂的眼神當中,讀懂了這人心思的歹毒。
已經問到了他最想知道的,謝放也便站起身。
阿笙也跟著站起身。
胡言鴻陪著兩人往外走。
走到門口,謝放停下腳步。
阿笙困惑地看著二爺。
謝放:「有一件事,我想你誤會了。」
周霖被粗魯地拽起身,他費勁地轉過腦袋。
謝放:「周霖從來都不曾是謝南傾的選擇。」
第99章 可有想我
周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
他的眼底湧上徹骨的恨意。
周霖倏地神色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卻被站在他身後的兩名警員給大力地按住。
周霖肩膀吃疼,他強忍著,才沒有再這時喊出聲。
眼看謝放走出房間,周霖在身後大聲喊道:「保我出去!隆升眼下被各大外商圍剿!只要你保我出去,我便想辦法替你說服密斯特約翰那幫人!」
周霖眼下,如同溺水的人,謝放便是他的浮木。
無論他此時對門口的兩人有多恨,這個時候,他唯有暫時放下自己心中的恨意,抓取一線生機。
阿笙已經走到門邊。
聽見裡頭周霖的喊話,他眼露意外。
他以為在二爺方才說了那句傷人的話之後,周霖會沉浸在傷心的情緒裡頭,或者會恨上二爺。
卻沒想到,在這時候,對方竟不忘同二爺交換條件。
能屈能伸如此,倘若周公子把心思用在征途上,何愁不會有一番成就?
謝放語氣淡漠地道:「不必,隆升的困局,我自會想辦法應對。」
周霖帶著鐐銬的雙手握成拳,牙關緊咬:「倘若,我告訴你,隆升內部正在醞釀一場巨大的陰謀呢?只要你保我出去……」
周霖的話尚未說完,只聽謝放語氣平靜地道:「多保重。」
謝放走出會客室。
胡言鴻走在最後,便隨手將房門關上。
至於周霖同謝放先前的對話,胡言鴻無論心裡頭有多震驚,這個時候自是繼續裝傻。
像是二爺這一類的世家公子,不拘男女的事情,他也不是沒見過。
…
夕陽從天邊緩緩地下沉。
房間裡的光影一點點地消失。
隨著房門關上,房間裡陷入昏暗,只有昏暗的光亮從狹小的窗□□進。
周霖瞳孔緊縮。
他怎麼也沒想到,即便以隆升內部情報作為交換條件,謝放竟一點也不為之所動。
周霖失控地大聲地喊:「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閉嘴!」
羈押他的其中一名警員嫌他吵,一巴掌朝周霖的臉頰揮去。
周霖的臉頰立即傳來火辣辣地疼痛感。
他猙紅的眼睛望著狹小的窗外,眼神發狠。
只要他能夠活著從這裡走出去,今日受到的屈辱,他定要加倍討回來!
…
胡言鴻親自送謝放同阿笙兩人出警局。
原本胡言鴻要給兩人叫車,謝放婉拒了,表示他跟阿笙兩人步行回去便好。
胡言鴻餘光瞥了眼站在二爺邊上的阿笙,只覺自己太不懂事,恨不得扇自己臉頰一下。
叫什麼車?
兩個大男人又不能坐一輛人力車,倘若坐車,二爺同阿笙便只能各坐各的。
哪裡還能像步行那般,兩個人還能肩並著肩,說說話什麼的。
出了警局大門。
謝放:「胡隊請留步。」
胡言鴻也便道:「如此,我也就不送了。回頭周霖這案子再有什麼緊張,我再告知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