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阿笙坐在凳子上,等二爺換好衣服。
腦袋被輕拍了下。
阿笙抬起頭,忽地瞧見,二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換好了外衫,眼底噙笑地站在自己跟前。
半點瞧不出方才走神的模樣。
二爺這麼快功夫,便收拾好心情了?亦或者,此時的二爺,只是佯裝無事而已?
阿笙搖了搖頭,比劃著名,「沒,沒什麼——二爺,您的袖子……」
阿笙這會兒才注意到,二爺換上的梁公子的外衫,似乎袖子有一點點地「侷促」。
謝放看了看自己左右兩邊手的衣袖,笑著道:「無事,反正穿在身上不覺緊便好了。」
阿笙點點頭。
反正,反正比那件血衣強。
…
「叩叩叩——」
「南傾,你在裡頭換衣服,還是沐浴呢?」
阿笙才覺著這位梁公子似乎比他印象當中要沉穩呢,房間門就被敲響。
「在裡頭生娃。放心,孩子不是你的。」
梁學義被這回復給驚著了,嘴巴尚且沒能合攏,房門冷不防被打開。
於是,他這副微張著嘴,眼睛瞪圓的模樣,就被房內的兩個人給瞧了個正著。
梁學義瞧見謝放眼底的笑意,以及阿笙低頭偷笑的模樣,便知道自己被這兩人給戲耍了。
「好啊!我好心好意邀你來我家中,還將我衣衫借給你,你便這麼戲弄我是吧?」
梁學義握拳的手在謝放肩上捶了一記,氣哼哼地道。
謝放:「是南傾的不是。我給你賠個不是。」
梁學義乜了他一眼,「你拿什麼賠?」
「你不是想知道病房裡頭,究竟是誰,才來敲的門?」
被說中心思,梁學義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謝放朝他微一點頭:「進來吧。」
梁學義下意識地跟著抬腳進屋。
一隻腿邁過門檻,忽地反應過來,不對啊!
這可是他的房間,怎麼就輪到南傾招呼他進屋了?
心裡頭這麼腹誹著,梁學義卻也還是配合著跟著進了屋。
三個人一起圍著桌子坐下。
一坐下,梁學義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現在可以說了?你先前在在醫院說,說病房裡頭的人不是雨新,你可是親眼確認過了?」
謝放:「自然。」
梁學義始終覺得不可思議,「可這怎麼可能呢?雨新又不會七十二番變化。病房外24小時都有警方的人看守,雨新怎麼可能做得到,在胡隊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還找了人頂包?」
二爺同梁公子兩人說著話,阿笙無事,便習慣性地伸手,替兩人添茶。
謝放卻是將阿笙手中的茶壺接過,將添茶的活給接過去,他先是替梁學義倒了一杯,「犯人是出不去,但如果,不是犯人呢?」
梁學義剛要張嘴調侃,南傾會不會對阿笙也太寶貝了一些,聽見謝放拋出的這一問句,心裡頭一驚,顧不得上喝茶,「什,什麼意思?」
「阿笙,你覺得,除了警方,還有什麼人,能夠出入周霖的病房?」
謝放將倒好的第二杯茶,輕放到阿笙面前。
重刑犯的病房,除了警方同醫護人員,普通人根本靠近不了……
「是,是醫護人員!」
阿笙神情激動地比劃著名。
謝放給了阿笙一記讚賞的眼神,「嗯。警方的看守並不是固若金湯,至少,醫護人員是自由出入的。」
梁學義聽後只覺不可思議:「你這意思是……金蟬脫殼?雨新找了人跟他裡應外合?讓人冒充他守在病房?」
第三杯,謝放才是給自己倒的,「就現有的證據來推測,是這樣。」
梁學義皺著眉思索著,「雨新可是被判了死刑了的人。什麼人……什麼人會答應他,替他留在病房?南傾,你可認得對方?」
謝放:「胡隊告訴我,是周霖在外頭的行館的小廝。」
梁學義大吃一驚:「雨新的小廝?這麼說,是雨新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聯繫上了他的小廝,讓他小廝辦成醫護人員,騙過了警方。這,這麼說……雨新可能真的……」
謝放沉聲道:「不出意外,應該是逃了。」
第118章 避一避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