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還不夠,必須要斷了沈曄芳以及他背後之人的念想,以杜絕再像昨日晨報那樣的桃色文章出現。
興報是正經報社,自然不會專門寫這麼一篇澄清的文章,謝放也不可能以一己之私,要求羅有光替他破那個例。一直以來,都有報社聯繫他,想要採訪他,做一篇東郊鐵礦的深入採訪報導。
其中,便有興報的記者聯繫過他。謝放便邀請羅有光去他的東郊鐵礦,將採訪的機會主動給羅有光。如此,羅有光有了可深入報導的內容,他也便在採訪中,順勢向前者提出,稍加一段內容,權當是幫他的一個忙。
只是加了謝放符城那一段經歷,不但不會影響文章,甚至因為昨日晨報的原因,怕是只會更加令民眾對這位謝家二少的私生活感興趣。
羅有光沒有拒絕的理由,也便答應了幫這個忙。
羅有光:「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今日這報紙登出去,你就不擔心令尊你將所謂的攜手終生之人領回去給他瞧瞧?」
謝放揚起唇:「我父親近日應當無心操心我的婚姻大事。」
這一下,可勾起了羅有光的好奇心,「哦?此話怎說?」
第231章 匪患成災
謝放笑著道:「家嫂再過兩個多月,就要臨盆,父親此刻想必只一心盼著抱孫兒。」自是無心過問他的終身大事。
謝朝晞同妻子朱文慧成婚後,早年曾有過一個孩子,不幸快要足月時,出了意外,孩子胎死腹中,夫妻兩人傷心了很長一段時間。朱文慧也因為傷心過度,傷了身體,這些年,一直沒能再懷上。
謝朝晞第一個孩子的早亡,以及這麼多年兒媳沒能再懷上,也是謝載功偏愛大兒子的原因之一,心疼長子同他那未出世的孫兒緣分竟然這般淺。
去年歲末,朱文慧在回家省親時,發現已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因著上一次的傷心經歷,這一回,謝家以及朱文慧的娘家都謹慎再謹慎,並未讓朱文慧舟車勞頓,而是索性在娘家養胎。
朱家原打算,等女兒身子養好了,胎兒也穩定了,再送回謝家。朱文慧本人卻不敢冒這個險,於是,一直在娘家住著。
因著幾年前的傷心經歷,謝家也不便沒說什麼,便是謝載功也默許了長媳在娘家待產的事,只要母子(女)平安便好。
除卻謝朝晞、朱文慧夫妻二人,謝載功自是最期待這個孩子的誕生,畢竟是謝家的長孫。
羅有光聽後只覺謝家這位二公子心思實在縝密。
他見稿子交上去時還在想,文章若是當真就這樣發表出去了,四人固然大都不會再相信晨報關於謝南傾同沈曄芳的那則桃色新聞,可已在符城有了攜手終生之人這件事一旦登報,被謝老爺子瞧見,豈不是又是麻煩事一樁。
結果證明,他的擔心純屬多餘。
人根本連應對之策都給想好了。
像是謝家這樣的門第,開枝散葉的意義自是非同一般。
兒媳,還是八字都尚未一撇的二兒媳,同長孫的分量相比,自是不能相提並論。
無論如何,添丁都是喜事一樁。
羅有光雙手作揖,向謝放道喜:「添丁的確是大喜事。恭喜令兄,也恭喜南傾兄。」
「多謝羅先生。」謝放拱手回禮。
同時,他將自己手中的茶葉遞過去,「這是我從家中帶的茶葉,不過是小小心意,不值幾個錢,希望羅先生能夠收下。」
羅有光剛要拒絕,只聽謝放道:「若是羅先生願意交下南傾這個朋友,還請千萬收下。」
羅有光同謝放接觸過幾次,他對這位謝二公子印象確實不壞,只好道:「如此,羅某也便卻之不恭了。」
…
謝放從報社出來,天色尚明,便去了一趟東郊鐵礦。
距離東郊鐵礦的入口的那一段路上,設有哨崗。
司機老徐遠遠地瞧見了手持槍枝,身子筆挺的士兵,笑著道:「二爺,您還真別說,自盛將軍在這條路上設崗以後,大傢伙都說,開這條路上過,安心了許多。」
謝放出聲問道:「這段時日,還有過往商旅被搶麼?」
「咱們這條路上自是沒有了,畢竟路口進去,便是咱們礦地。礦場人多,咱們又有盛將軍的兵保護,哪個土匪不長眼,搶到咱們頭上來。不過其他過六盤口那條道的,還是……」老徐沒再往下說。
現在時局亂成這個樣子,只要是稍微偏一點的地方,這商旅在趕路時,就難免戰戰兢兢,就怕會路上攔路搶劫的。
倘若只是打劫,損失點財務也便罷了,可恨的是,那土匪往往將人給綁了去,收到贖金也不放人,被綁的家庭往往人財兩空,家破人亡。怎不叫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