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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晟今日也是頭一回聽齊玉軒談及自己的事,才知道原來這個故事還有這樣的創作背景,見齊玉軒眼眶濕潤,忙將自己的帕子借於他。

齊玉軒低聲道了聲謝,卻是沒有接過去,而是自己用手背揩去,擔心會弄髒了薛晟的帕子。

盲婚啞嫁的悲劇,實在太多。

旁的不說,像是謝家這樣的家庭,也有女兒出嫁之後,受盡夫家冷落的。只不過因著謝家的家事,男方不敢動手罷了。

然而太多像是鳳英這樣的女性,只能淪為這個時代下婚姻的犧牲品。

謝放正色道:「玉軒兄放心,待他日影片上映後,一定會有更多的女性被喚醒,從傳統婚姻當中掙脫出來。」

三個人算是相談甚歡。

吃飯間,確定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另外約了簽合同的日期。

阿笙忙完,去了一趟二爺他們所在的包間。

此時,齊於軒因故已經先行離開。

阿笙對電影之事更是不懂,不妨礙他聽說了二爺和薛先生同那位齊導演的見面很是順利,替二爺同薛先生兩人感到高興。

「來,阿笙,預祝我同南傾投資的第一部 電影開門紅!」

薛晟端起桌上的酒杯,要同阿笙乾杯。

阿笙比劃著名,「晚上我就不喝酒了,我以茶代酒吧。預祝您同二爺的這一部電影開門紅!」

都是自己人,薛晟自然也不會介意阿笙喝的事茶還是酒,高高興興地同他碰了碰杯。

阿笙鮮少會婉拒敬酒,更勿論是明誠的敬酒,謝放問他:「可是晚上回去還要畫畫?」

阿笙點了點腦袋。

先前他同二爺在早市嘗到的那個肉沉子,經過他同酒樓師傅的共同改良,一經推出,大受歡迎。

他便打鐵趁熱,根據二爺給他的建議,同報社商量過後,分畫了秋、冬時節宜吃、宜飲的美食同飲品,還挺受歡迎。連帶地也「捧火」了在報紙上出現的長慶樓的各色美食。

那個主題畫已連載完,接下來要畫什麼,他需細想。

報刊編輯已向他約了稿,他也答應下來了,過幾日就是截稿期,他得稍微趕一下進度。

倘若喝了酒,就會犯困,容易誤事。

薛晟敬過酒之後便坐了下來,「提及畫畫……險些忘了告訴你。阿笙,我聽玉軒兄說,近日當局對報刊、雜誌以及書籍的把控越來越嚴格,你近日關於一些跟時局有關的畫就別畫了。像之前那樣只畫畫美食挺好的。」

阿笙也隨之坐下。

繁市終究不是淨土,隨著北城、寧城等地大批有志之士南下,繁市的時局也日漸變得複雜,阿笙輕抿起唇,薛先生說的這些事,他也略有耳聞。

只是倘若人人自危,只知發表歌舞昇平、粉飾太平的內容,於國於民又有何益?

到底是薛先生的一片好意,何況,他若是出事,興許還會牽累長慶樓,阿笙雖不贊同,仍是點了點頭。

謝放瞧出阿笙的不開心,桌子底下,輕握住阿笙的手,在他耳畔輕聲道:「無妨,你想要畫什麼,便畫什麼,若是這繁市待不下去,我便陪你去棠市,去江市,倘若天下烏鴉都一般黑,咱們便渡江,帶著方叔一起,離開這兒,天大地大,總有能夠容你一篇畫稿的地方。」

阿笙眼睫微濕,緊緊地反握住二爺的手。

二爺懂他。

第272章 掩耳盜鈴

長慶樓的生意越來越紅火。

謝放同薛晟兩人投資的《太太的出走》這部電影的籌拍,也終於拉齊了投資,正式進入開拍階段。

只是隨著北城那邊徹底被東洋人所控制,繁市這邊的時局也愈發不穩,局勢確實如同薛晟所言,當局對於文藝界的把控,愈發地嚴苛。

不時傳來有文人因撰寫文章被逮捕,更嚴重者,還有整個雜誌社都被取締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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