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戰自然也懂,南溪幾乎相當於將自己交了給他了,但他心中卻沒有多少高興的情緒, 反而陰沉壓抑得可怕。
南溪不知道他為何會生氣, 他不解的問:「陛下不想要我嗎?」
祈戰抿唇不語,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南溪,半晌後道:「孤是什麼樣的人八皇子想必是知道, 踏出這一步,可就回不了頭了。」
南溪指尖發顫, 他又怎會不了解祈戰的本性呢?明面上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實際上卻是個心狠手辣病態偏執,掌控欲極強的瘋子。
與祈戰糾纏,無異於與虎謀皮, 可他沒得選。
他必須要站起來變回正常人,並且回到南鈺國。
「我知道,即使是這樣我也願意。」
他心中依舊膽怯,但越演越烈的信念卻支撐著他抬起頭直視祈戰, 眼神不再有任何的逃避與閃躲。
祈戰很喜歡這樣的南溪, 甚至為之著迷。
他抬手,溫熱的掌心貼著南溪的微微泛涼的臉頰,緩慢而曖昧的摩挲著,拇指指腹碾壓那雙單薄的紅唇,玉扳指將唇下的皮肉壓出了一道印子。
祈戰手掌下移, 輕而易舉的就掐住了南溪的下頜迫使他不得不仰起頭,俯身咬住他微微張開,因為害怕而發顫的唇。
「如你所願。」
南溪不知該因為目的達成而高興,還是為被自己丟掉的尊嚴感到難過,他逃避似得閉上了雙眼。
被推到被褥間時,快感如潮水堆棧,眼眶早已被淚水濡濕,一時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呵……」
滿含欲望的低沉笑聲傳入耳膜,南溪失焦的目光下意識追尋笑聲而去,一瞬間就與祈戰那雙晦暗深沉,仿佛要將人吞吃入腹的兇狠目光對上。
「八皇子,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祈戰慢條斯理的用手絹擦手,口中的話語看似是給了南溪回頭的機會,但實際上另一隻手卻是死死的扣住了南溪的腰。
根本就沒有逃的可能。
南溪淚眼朦朧的搖頭,祈戰滿意的擴大了嘴角上揚的弧度,手掌順著腰身的曲線下滑,直到腳踝。
他一手就握住了南溪的腳腕,指腹摩挲著小巧凸起的腳踝骨。
南溪難堪的抬手橫在眼前,除了張著嘴急促的輕喘便什麼也做不了。
此時此刻,他有些埋怨自己的雙腿恢復得太好,將唇舌啃·咬·吮·吸過後的觸感原原本本的反饋至全身,讓他越發的迷失自我。
說不清窗外的天色是何時由暗轉明的,南溪只知道昏昏沉沉之際,似乎曾被祈戰抱起帶著去洗漱了一番,再被放回床榻上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已是傍晚,青梔和寶來守在他床前,一見他醒來紛紛露出驚喜與關切。
青梔最有眼色,第一時間為他端來了水,一邊餵他喝下一邊關心的問:「殿下,您感覺如何?還難受嗎?」
寶來嘴巴笨,只會在一邊附和的點頭。
南溪其實很難受,渾身上下仿佛被人拆開又重新縫起來一般,倒不算太疼,但卻又酸又漲,如同生了鏽卻硬要轉動的齒輪一般。
他喝了水後好過了些許,朝兩人道:「我沒事,別擔心。」
他說著讓人別擔心的話,可嗓音卻粗糲沙啞得可怕,反倒是更叫人擔心了。
青梔與寶來本來還想與他說些話的,但春雨大夫也在,他直接擠開兩人讓他們到一邊去別礙著,而後一邊為南溪把脈一邊嘀嘀咕咕的數落著祈戰不知節制,怎麼能把人折騰一整夜呢?南溪體質那麼差,也不怕把人折騰沒了。
可把南溪聽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憑空生出一條縫來,好讓自己鑽進去。
春雨大夫在確認他身體無礙,又三申五令的叮囑最近不許再同房,然後給他開了幾副溫補的藥才起身離開了。
寶來跟著他一起走了,去撿藥。
至於青梔,她聽到殿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轉頭去便看到祈戰撩開珠簾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陛下。」
青梔立馬福身行了個禮,祈戰朝她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她趕忙小步快走的退了出去,並且貼心的將門關上。
橙紅的夕陽穿過紗窗,投下一道道斑駁的光影,香爐里煙霧裊裊升起,暈開在光線之中。
「陛下今日回來得有些早。」
南溪想要撐起身坐靠到床頭上,只是剛一動,卻見祈戰坐到了床邊,而後將他連人帶被一起抱到了懷中。
南溪一怔,隱約覺得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下一瞬,他聽祈戰用從未有過的寵溺語氣道:「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勉強自己,有什麼事直接與孤說便是。」
南溪沉默了半晌,竟不知該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