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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祈戰逼得沒辦法的大臣們紛紛踏進了左相司徒瑾的府邸門坎求助, 司徒瑾頭疼得直按眉心:「那日的情形你們也見著了,不是老夫不肯勸, 是陛下鐵了心不肯選秀。」

「陛下那性子,他不想做的事誰能左右得了他?」

大臣們心有戚戚, 垂頭喪氣:「難道就沒辦法了嗎?」

司徒瑾:「還能怎麼辦?只能等著了, 說不定哪日陛下膩了想通了,就肯選秀了。」

他自己說這話時心裡也是沒底,祈戰這些年怎麼一步步爬上帝位的, 他可比誰都看得清楚,又怎麼會不了解他?

祈戰認定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便是遇到了南牆, 也要將那牆撞破了。

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南溪不得而知, 他正嘗試著擺脫雙槓和宮人的攙扶,咬著牙顫顫巍巍的往前邁腿。

不過短短几步就耗光了他全身的力氣,青梔扶著他坐下歇息,而後又開始下一輪的堅持。

堅持的成功很喜人,單靠雙腿南溪已經能走十來步路, 若是撐著拐杖,也能走一段距離。

許是自己徹底擺脫輪椅的日子越來越近,南溪每日心情都不錯,連帶著對祈戰都多了幾分笑臉。

祈戰調侃著感嘆道:「想哄八皇子開心還真不容易 。」

南溪抖了抖手中的書,垂眸翻了一頁,並未搭理他。

祈戰自討了個沒趣也不惱,他俯身從南溪手中搶過書:「明日祭祖,八皇子可願賞臉一同前往?」

南溪一怔:「什麼?」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祈戰又再說了一遍,那語氣那態度十分的理所當然,好像他本就該去一般。

南溪最初是驚訝的,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快了兩拍。他裝作毫不在乎的說:「陛下讓我跟著您一起去祭祖,您不怕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夢裡找您問責?」

這宮中的宮人雖人人敬他一聲殿下,可誰心裡都明白,他不過是一個受寵但卻沒有任何身份和分位的禁.臠罷了。

能與當今聖上一同祭祖祈福的只有皇后,南溪不敢相信自己當真不知天高地厚的去了,那會是何種畫面。

他想也沒多想,一口回絕:「我不會去的。」

他還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沒,更不想被人戳碎脊梁骨。

「如此看來那枯燥乏味的祭祖又只能孤一人感受了。」

祈戰眉尾上挑,似乎頗為失望,但南溪不願他也沒強求,只是一事不成,他又提了另一個要求。

他說:「既然祭祖不肯去,那元宵當日八皇子陪孤去一個地方如何?」

「八皇子總不能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吧?」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計謀得逞,南溪這時才察覺到祭祖一事不過是拋磚引玉,讓自己答應他元宵出行一事才是真正的目的。

這人總是這般心機深沉,南溪一時竟不知該不該生氣。

他深呼吸一口氣,想拒絕也沒了拒絕的底氣,只能勉為其難的點頭說了好。

祈戰目的達成,總算沒再拿祭祖一事為難他。

「元宵那日我們去哪?」

能讓祈戰這般費盡心思,生怕自己不同意去的地方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去向,南溪不免生了幾分好奇,但祈戰卻守口如瓶,只神秘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肯透露。

南溪越發的覺得其中有詐,但承諾已經允應允了出去,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翌日,祈戰早早去了祭祖,飛鸞宮中除了明面上的守門侍衛與暗地裡的暗衛,就只剩下南溪與青梔主僕三人,宮中的宮人大部分都抽調到了天壇那邊,顯得宮內都安靜了不少。

南溪依舊晨起後便開始了每日的訓練,冬日裡訓得大汗淋漓,寶來在他將近結束訓練時便先行在浴房備上了熱水,只等他訓練完畢後立馬就能享用。

往常每次南溪都要靠寶來攙扶著坐進浴桶,這回他卻推拒了寶來的伺候扶著牆艱難的一步步挪進浴房,而後自己更衣跨入浴桶。

當溫熱的熱水裹遍全身,渾身酸疼的肌肉好似久旱逢甘霖般慢慢舒緩,陣陣酥麻酸脹的疼意都沒那麼明顯了。

泡澡時是一個人難得放鬆的時候,南溪放空了大腦,不去想自己與祈戰那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更不必想著如何才能逃離皇宮回到南鈺國,他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享受這難得的輕鬆。

但大約是老天爺也見不到他這般輕快,在他剛放鬆心神時,一隻飛鏢穿過窗戶,在南溪的頭頂上方急射而過,最後直挺挺的扎入牆壁上。

飛鏢的末端綁著一張紙條,南溪眸光一冷,心中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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