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早已料到會是如此,被拒絕了他倒也沒感到失望,反而很是善解人意的道:「既然如此,我不去前線便是。」
「多謝八皇子體恤。」
李延鬆了一口氣,只是話音剛落下,就聽南溪退而求其次的接著說:「李將軍武藝高強,索性我在這兒呆著也無事,不如李將軍教我幾招防身術,以防萬一遇到了危險,也好有個自保的能力,免得拖了將軍後腿。」
李延:「…………」
他眼珠子往下一轉,直勾勾的盯著南溪腳步虛浮的雙腿,心想,八皇子這是想他死。
他今天敢教南溪防身術,摻他的密函明天就該到祈戰的手中,不出十日自己估計就能受到來自陛下的毒打了。
若是八皇子好不容易能站起來走動的雙腿因為自己而又有什麼閃失,以他和陛下多年的情分,恐怕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李延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笑得有些勉強:「八皇子說笑了,我只是一介武夫,略懂一些兵法,在晉國里絕對算不上武藝高強,就連平日裡衝鋒陷陣最多的都是手下的將士,若非靠著手下的兄弟托舉,也爬不到將軍的位置上。」
「論起武藝,還是陛下最為精妙高深,八皇子若當真想學防身的功夫,自可回宮後向陛下討教。」
他先是將自己貶低得一無是處,轉而又吹捧起了祈戰,只差沒將求生欲幾個大字明晃晃的寫到臉上去。
南溪又怎會不知他心中想法,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非讓他教不可。
之後為了徹底打消南溪讓他教防身術的念頭,李延親自帶兵出征,一去就是五日,將被南鈺國大軍占據的失地通通打了回來以後才回了城。
南溪要是看不出他在躲自己那就奇了個怪了,不過山不來就他,他換一座山便是。
除了帶兵出征了的幾個副將,還有一名名叫陳山的中郎將。
他性格衝動又沉不住氣,是出了名的暴脾氣,這次出徵求得是一個快穩狠,是一點差錯都不能有,於是理所當然的他就被留下了守城。
軍營之中除了李延和寶來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的身份,李延不肯教他,南溪就趁著李延不在時將主意打到了陳山頭上。
「范大人您讓俺教您防身術?」
陳山撓了撓頭,打量著南溪那纖細得風一吹就倒的小身板,覺得確實是該鍛鍊鍛鍊。
他心中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當即大手一拍胸口保證道:「沒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如此,范某先行謝過陳將軍了。」
南溪眉眼微彎,本就姣好漂亮的容貌,在這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映襯下更為熠熠生輝,晃得人迷了魂。
陳山心裡直喊乖乖,之前只覺得這范大人娘們兮兮的像個小娘們,如今一看,卻是覺得天仙都不如他一個笑容奪人心魄。
他傻乎乎的嘿嘿一笑,也學著南溪那樣文縐縐的說:「哪兒的話,舉手之勞罷了。」
南溪虛握著拳頭抵著唇珠輕笑了一聲,話鋒一轉:「我不想讓旁人知曉這事兒,還請陳副將能為我保守這個秘密。」
陳留也沒多想,只當他是想要保留實力,為自己留個底牌,日後真遇到個萬一也好打敵人一個出其不意。
他保證道:「俺的嘴巴可嚴實著呢,范大人保管放心就是了。」
那日之後陳山就開始了教南溪防身術,南溪底子差,又早已過了練童子功的年齡,想要短時間內練得好肯定是很難的了,陳山便只教了他三招。
一招擒拿式,專摳眼珠子和胳肢窩的軟肉。一招過肩摔,手肘專攻人肋骨,趁著對方吃痛之際借力往前摔。還有最後一招極為陰損但卻最實用的斷子絕孫腳,專踢下三路。
「范大人只要將這三招練熟了,甭管對方再高的功夫,在沒有防備之下那也是百分百的中招。」
「一腳斷子絕孫腳下去,保證能讓敵人失去反抗能力。」
陳山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教的招數下三濫,反而沾沾自喜。因為在戰場中,任何招式只要實用那就是好招數,這三招可在關鍵中救過他好幾次命呢。
他這可是將壓箱底的絕招都教給范大人了。
南溪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知道這幾招確實是實用。於是在李延帶兵出征的這幾日勤加苦練,日日練得雙腿發軟大汗淋漓才肯罷休,那股拼命的狠勁兒讓陳山都自愧不如。
陳山甚至還將自己的寶貝匕首也送給了南溪,作為防身武器使用。
等到大軍大獲全勝凱旋那日,南溪已經勉強練得得心應手了。
這事兒李延自然不知道,卻讓暗中的暗衛一五一十的全寫到了密函之中送回了京中。
晉國京城,御書房內。
「陛下,陛下!」
大內總管喜氣洋洋的拿著好幾封信,步履匆匆的闖入了御書房內。
祈戰頭也沒抬:「何事冒冒失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