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穩婆還未覓得,就見了紅,而聞找血腥味的馬,還發了狂,這才撞上了莫婤等人。
聽及此,觀音婢已是感動得眼淚汪汪,帶著哭腔問:
「哪家這般慘無人道!說了我們定幫你們瞞著,萬一不慎說漏嘴就不妙了。」
「是韋家——」
在丫鬟下馬解釋時,莫婤從腰間摸了酒精潤手,探明了宮口情況。
宮口未開全,約莫開了七八指,但羊水已破,身下這灘血水果是羊水,或是混了見紅的血,在黃昏下顯得顏色紅了些?
不是大出血,產婦情況也還是平穩,見長孫無忌同觀音婢審完了,她忙向他們求助:
「阿兄,幫我回秋曜坊叫個醫女,再喊上春桃,她們知要帶上何物。」
聞言,長孫無忌卻是不放心,留在此地的皆為女子,甚至還有個要產子的,而唯一的男丁車夫,已被他踹倒在地,瞧著是無反抗之力了。
因著血腥味太重,莫婤也不敢喚來大白,怕他頂不住誘惑。
「沒事,若有危險,大白就頂得住了。」
莫婤知他猶豫什麼,忙勸道,長孫無忌只好閃身離去,只走前又深深瞧了一眼,倒地不起的車夫和車夫旁垂淚的大丫鬟。
「觀音婢,你過來。」
莫婤從馬車中探出頭來,給了觀音婢一個香囊,對她耳語幾句後,又彎腰進了馬車中,守著婦人。
觀音婢欣喜地把玩著香囊,乖乖等著,不吵不鬧。
「啊——」
忽而,不知何時行至觀音婢身旁的大丫鬟,被遠處飛來的細石打中手腕,手中的銀簪落到了地上。
「觀音婢,沒事吧!」
李世民從遠處飛奔而至,身後還跟著唐國公府的馬車。
「你是?」
觀音婢暗中鬆了口氣,卻仍戒備地捏緊了手中的匕首和香囊。
「我是李家二郎,你可喚我二哥哥!」
李世民正忙著孔雀開屏,忽而被娘親從身後扇了一後腦勺。
將他擋在身後,竇氏上前仔仔細細瞧了瞧觀音婢,見她未受傷,方恨恨地瞧著被家丁拿刀架住的女子。
「我是豬油蒙了心,夫人是無辜的,你們定要救救夫人。」
大丫鬟見事情敗露,嘭地跪下身來,高聲懇求道,
「我是怕你們說出去,夫人和小公子皆活不成了,我只是想用這小女童求你們,斷未想過要她的命!」
而方才還倒地不起的車夫,亦爬了過來,同丫鬟一道哀求:
「她是護主心切,求夫人不要同她計較!」
竇夫人不吃他們這一套,冷冷地瞧他們還能耍出什麼把戲。
「別再騙人了,你們根本不是韋家人。」
觀音婢亦懶得同他們裝了,連她都瞧出來了,更別提兄長同莫姐姐了。
方才兄長給了她匕首,莫姐姐給了她曼陀羅粉,他們還算不錯,皆未小瞧她,她雖未來得及大展身手,但她可不會輸給,這瞧著就細皮嫩肉、養尊處優的小丫鬟。
聽罷,知有內情,李世民命人將他們綁了,在此處等著長孫無忌帶人來,不管真相如何,還是先救命罷。
而馬車上的莫婤,自不能幹等著,搖醒婦人慾問病史。
婦人卻疼得滿頭大汗,只虛著眼,瞧著像是意識模糊。
手邊沒有清神醒腦的東西,萬般無奈,謹慎評估後,莫婤只好掐夫人的人中。
人中位於上唇上方正中的凹痕處,具有醒神開竅、鎮靜安神之效用,但其不適用於癲癇、子癇等發作的患者①。
不知產婦有無妊娠期併發症,她一般不會使用此法。
因為若產婦有妊娠期高血壓,嚴重時會伴有子癇,此法有可能會誘導子癇發作,威脅產婦及胎兒生命。
子癇發作時,產婦會瞳孔放大、肌肉顫動,甚至強烈抽搐,抽搐時呼吸暫停、臉色青紫②。
幸而,該夫人未出現此等症狀,哼哼幾聲,人逐漸清醒過來。
一面指導其呼吸,莫婤一面開始接生前的例行詢問。
但婦人卻只回應她的指導,對於之前有未小產、有未生過、最後一次月事是何時來的……這些常規的問題,如卻不願吐露隻字片語,她疼時叫得也凶,瞧著也不像啞巴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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