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般輕易就失了競爭力,她們也該整改了。
聽罷,兮掌柜只好暫時壓下心頭的擔憂,待月末統總量時,方能見分曉,思及此又轉頭同莫婤說起對接的鋪子。
對面鋪子已盤下,她已安排了採買管事置辦物件,還託了宿工做產床產具。兩人正商量著之後規劃,忽而紫煙急急敲響了門。
「東家,有急產!」
聽罷,莫婤拉開門跟著她跑了,毓麟居中每日都有留守的穩娘,這般急喚她,定是有她們拿不穩的難產。
一路疾行,繞過院子中央丟著的沾滿血的腰輿,跨過產房外如柱落下的血跡,產房內大肚兒婦人正仰躺哀嚎著,薔姐兒用紗布按著會陰,身旁鐵碗中已盛了三四塊濕透的血紗布。
紫煙一面幫莫婤穿衣,一面敘述著產情。
產婦此前竟是在方才兮掌柜提及的育靈居接生的,因胎頭久娩不出,她們便同毓麟居一般行了會陰側切,卻仍接不下,只好派人送來毓麟居。
她們怕擔責,路上竟無穩婆陪同止血,就這般讓產婦淌著血來,幸而離得近,否則產婦哪還有命活。
「真是庸婆子!」薔姐兒的學徒薇姐兒,邊餵產婦升血湯,邊憤憤道。
止住血的薔姐兒又等了幾陣宮縮,待產婦用勁後,見胎頭仍未娩出,她回頭同莫婤嚴肅道:「東家,等不了了。」
莫婤上前一瞧,流出的羊水已帶上了黃綠絮狀物,應是胎兒在宮內發生了缺氧。
朝薔姐兒頷首後,薔姐兒從接產桌上拿起了個鉗子。
這鉗子開口柄比普通鉗子大多了,足有成人手掌寬,形似葉片,兩張葉片向內弓,中間還有一寬孔,此為產鉗。
待莫婤用油潤滑產鉗葉片後,薔姐兒右手伸入陰丨道內固定胎頭,左手如執筆般拿著左鉗葉,葉片凹面朝胎頭放入後,再同法放置右葉。
這一步最是艱難,若產鉗放置不當,會導致胎兒毀容,重者甚至會傷及面神經;還會導致產婦產道損傷,引發產後出血等。
放好後,莫婤伸手入內幫著檢查貼合,及有無夾住臍帶,再點頭讓薔姐兒合攏產鉗,往外牽引。
牽引時也需均勻用力,不能左右搖晃,最是考驗穩娘的臂力。
薔姐兒本有些瘦弱,為了自己的事業能更進一步,她常常讓郎君韋師時幫她練膀子,此時手下胎頭雖沉,她卻能端得四平八穩。
待她慢慢拉出胎頭,之後的產程皆順利,但三日後這婦人謙娘子不好生坐月子,卻帶著另一婦人閏娘子,在毓麟居找到了要下工的莫婤。
閏娘子一見著她,就將她往角落拽,驚得兮娘子急急擋在前頭,好言好語將她們勸進了裡間。
方坐於胡床上,閏娘子便大哭不已,連陪她來的謙娘子也暗自垂淚。
「出了何事?」莫婤皺眉問道,心中有了猜想。
閏娘子驟然起身,掀起裙擺提至胯上,露出了裸露的下身,嚇得正添茶的丫鬟打翻了杯盞。
「變態啊!」
花容失色的丫鬟心下暗自嘀咕,飛速收拾了几案,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在青樓見過大世面的兮娘子顧自淨了手,還幫著扒拉開恥毛。
恥毛下,會陰左右兩側竟分別有長約一寸的疤,扭曲似蜈蚣,很是可怖。
「側切所致?你是想修復這疤?」兮娘子當了這般久的掌柜,自也了解一二,遂猜測道。
閏娘子卻是搖首,哭得更慘烈了幾分:「疤丑都成了小事,我竟吐不出蜜了!」
月余前,閏娘子也是在育靈居誕下一女,穩婆說胎兒頭大,左右各剪了她一刀,順利接產後,因這足足收了他們五十兩,要知毓麟居普通級別的普通穩娘接生才五兩。
花了全家大半年的開銷,家中本就不滿,誰知前幾日與郎君同房,她竟吐不出半點蜜水,洞道又澀又硬,稍一入內就疼痛難忍。
試了幾日仍是如此,昨夜她郎君終是忍不住,使了大力闖入,疼得她直將其踢下了床。
這般大的動靜將家中眾人都招來了,婆母心疼小兒胡亂摻和,定要讓其休了這敗家娘們,還是方產子的妯娌謙娘子想著給她接生的毓麟居,打探到了莫東家的名號,拉著她找來。
聽及此,莫婤暗自搖頭,應是育靈居穩婆手藝不精,剪斷了閏娘子的前庭大腺腺管。其實她在看到謙娘子的側切傷口時,便覺位置有異,特讓薔姐兒檢查了一番,離前庭大腺竟只差了半厘米。
前庭大腺在兩側大陰丨唇後,左右各一,如黃豆大小,裡頭有約莫一到兩厘米長的腺管。
在性丨興奮時,腺管口吐出黏液,潤滑洞道,若其受損就會如閏娘子般,在同房時乾澀疼痛。
毓麟居的穩娘有一定解剖基礎,斷不會犯這種錯誤,其他接生館不知有無培訓,但這般隨意側切的例子還是讓她心驚。
前庭大腺受損還易導致囊腫,引發感染,幸而閏娘子情況尚可,但無蜜之事,莫婤現今處理不了,只能讓她隔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