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處的婆子們交頭接耳地嘟囔著,他隱約聽見些「多燒幾鍋水」、「定得熬整宿」、「受不住」……
待她們闔上屋門後,他又定神片刻,在腦海中過了遍講義模具,方掀開了青帳。
廬內只余寂靜,襯得屏風後的水聲和交談聲,尤為清晰。
一步步走近,他聽見了沐浴起身時滑落的潺緩水聲,一池春水被攪動;聽見了衣聲窸窣,輕摩擦肌膚,似春蠶食葉般,輕咬著他心口。
眸色漸深,他隱忍地倚在屏風上,不敢再多踏足半步,只抬眼就見一截雪臂,半卷珠簾,從裡頭探出道娉婷倩影。
竟還穿著他的玄衣。
寬大的長袍,在她身上松垮地晃動,隨意披散在肩頭的青絲,帶著些許濕意,幾縷順著闊領沒入,微微俯身出簾時,窺見了滾圓高挺雪峰上的黑綢。
「轟——」
心頭
一堵名為自持的城牆轟然倒塌,只余滾燙的廢墟,燃燒著燎燎大火。
喉結滾動,他緊緊盯著她盛滿春水的眸。
「換好水,就出去罷,走遠些。」吩咐完身後的丫鬟,她靜靜地看著他。
許是多吃了兩杯酒,冷白的面染上些粉,原本的清冷驟然褪去,淡淡的松芳飄出絲絲蠱人的幽蘭暗香。
看向她的眼神有幾分迷離,細看卻能瞧見裡頭藏著頭兇猛攝人的欲獸。
「吃醉了?」她走近他,輕聲問道。
「不曾。」他淡淡地回道,聲兒卻是沙啞惑人,勾得她原本燥癢的心,更酥麻了。
「呵呵。」輕笑兩聲,貼近他些,附於他耳畔道,「男妖精。」
手指攀上他的胸膛,從胸口滑至腰間,蹀躞滑落,外袍中衣散了一地。
丫鬟們早已備了水退下,還貼心地將屏風外的燭火吹滅,只余床頭幾架多枝燈束搖曳,她清晰地見到了一具勻稱修長的身骨,腰薄勁窄,肌肉輕覆,腰線延著腹肌的輪廓。
手緩緩下滑,又被他輕輕捉住。
「別頑了。」他喑啞著聲兒警告,她嫣然一笑道:「夫君,想了?」
話音剛落,他響起一聲低吟,勁瘦的小腹驀地繃緊。
她早已掙脫開他半握的掌,手心滾燙。
微微支起身,她正欲仔細琢磨,眼就被他捂住,她堅定地挪開他的手,聽見他猛然急促的呼吸,心頭更潮了。
竟比姝娘給她的還……莫婤心頭暗自慶幸,幸好昨夜學了書畫,應該……得下罷?
「我不會了。」手心愈發灼熱,她無辜地看著他,乾脆擺爛。
五指無章法的胡亂翻飛,他壓下喉間溢出的低沉聲,卻藏不住額間暴起的青筋。
半個時辰後,他咽下口中的芬芳,微微抿唇,察覺到唇瓣的潮意後,舌尖輕掃掉其上殘留的甜。
莫婤早已軟在貴妃榻上,他抱起她洗掉柔荑上的黏膩。
忍了半晌,還是俯身,抿掉了她唇角的濁,憐惜地撩開她又濕透的鬢髮。
抬手扯一薄衾覆住點漆凝脂,遮不住她的顫。
「緩緩。」
輕笑一聲,他獨自沐浴後,幫她換下襤褸濕透的玄衣。
無力地倚靠在他胸膛,許是他沐浴後的水汽,她覺坤戶罩布又潮了一片。
半眯著眸子,忽而猛地睜大。他同她換上的,竟是此前掛於屏風上的蟬裙。
片刻後,屋中響起聲低泣,帳中鴛鴦繡裀上點點紅梅綻放,半晌,哭調轉為甜膩的輕喚。
青廬中的燭亮了整夜,終於天邊泛起魚肚白之際燃燼。
卯時剛過,大臣們正立於朝堂上,聽著通事舍人的唱名,麻木地跟著挪動。
誰升擢,誰往前;誰受貶,誰往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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