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著他的輪值表。
「你趕我走,」他掖好她被角,拿巾子給她擦頭髮,「這麼狠心。」
棠袖說:「不然呢,留你過夜嗎?」
他現在又不是她的什麼人。
陳樾道:「你剛剛還喊我夫君。」
棠袖不屑:「女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
情郎而已,來就辦事,辦完就走,廢什麼話真是。
陳樾點點頭:「那你叫我慢點也不能信。」
棠袖:「……」
這偶爾還是需要信一信的。
看出棠袖有用完就扔的意思,陳樾也不氣,他早清楚她什麼性子。只說:「等你睡著我就走。」
棠袖回了句隨便。
不過還是讓他先把床帳放下,燈也熄了。陳樾照做。
燈光消失,棠袖很快沉沉睡去。陳樾在黑暗中看她,指尖虛撫她眉眼。
儘管已經很久沒再做夢,但她仍舊不讓夜裡點燈。
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夢,讓她如此投鼠忌器?
……
棠袖這一覺睡得非常好。
好到醒時,頗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看看周圍,陳樾不知什麼時候走的,先前散落一地的衣服被褥等皆已不見,那張夜裡被撞得挪了位置的桌子也嶄新如初地呆在原地。棠袖捂著額頭失笑,真跟田螺姑娘似的。
不過有一說一,這善後做得還是相當不錯的,可以考慮哪天再叫他過來。
棠袖心情愉悅地起床。
待流彩帶著丫鬟們進來侍候,見棠袖氣色極好,起先流彩還沒多想,只暗道興許是角先生讓小姐舒服了,直到有丫鬟稟報說小姐昨天換的抹胸和小衣好像不見了,流彩這才恍然,原是昨晚侯爺來過了。
且應當來得還挺久。
作為貼身丫鬟,流彩有心想問以後侯爺再來的話,是不是要留幾個人燒水收拾,但最終半個字都沒問。
流彩渾然什麼都沒察覺到一般,很自然地回那小丫鬟一句知道了,接著同樣很自然地對棠袖說皇貴妃派人傳話,讓棠府女眷都進宮一趟,為七皇女選駙馬。
「駙馬?」
皇貴妃總共生了三子三女,然大多早夭,如今只福王和七皇女還在。
棠袖算算,七皇女確實到了該成婚的年齡。
而皇貴妃說了都,棠袖理所當然就想帶棠褋一起去,在家悶這麼久也該出去散散心。豈料棠褋不肯。
好在沒等棠袖勸,一旁棠蔚就艷羨地說為什麼他不是個女的,這樣他就能跟姊妹一起出去玩。末了同棠袖說請姐姐替他多看看宮中美景。
棠袖嗤笑一聲:「你當我進宮是去遊玩的?」
棠蔚垂頭嘆氣,十分失落。
見狀,不忍哥哥失落的棠褋小聲道:「那,那我替哥哥看吧。」
棠蔚立即抬頭。
「可以嗎小褋?」
棠褋遲疑道:「應該可以……吧。」
只要真的是給七皇女選駙馬,而不是打著選駙馬的名義舉辦大型相看宴,她應當沒問題。
——她至今還是害怕相看。
這點棠府人心知肚明,棠袖便很隨意地道說是選駙馬,也不知是真選還是假選,別到時候突然告知早有內定之人,那其他衝著七皇女來的郎君不都要白跑一趟。
「姐姐,你可真敢說,」棠蔚大呼小叫,「當心被人聽見了告你的狀。」
棠袖無所謂道:「你聽見了,你告?」
「怎麼可能,我是那種會出賣家人的小人嗎!」棠蔚瘋狂擺手。
「你最好不是。」
「我必然不是!」
「……」
姐弟倆閒閒鬥嘴不停,旁邊棠褋則略略放下心來,真是選駙馬就好。
隔天到了廿七,棠袖起了大早,梳洗打扮。
從打開的窗子往外瞧了眼,斷定今天太陽必然十分毒辣,棠袖挑了套翡翠頭面,碧湛湛涼幽幽,正適合這燥熱天氣。
正對著銅鏡佩戴耳墜,忽聽破空聲響起,一片巨大陰影從檐外落進窗戶,惹起丫鬟們一陣驚呼。
待看清那陰影是只大鳥,且還是只熟悉到至簡居的人一眼就能認出的大鳥,丫鬟們再度驚呼:「這是之前養在莊子裡的那個海東青嗎?怎麼跑到棠府啦?」
有丫鬟立即出去看是不是侯爺來了,發現沒人,百思不得其解。
既沒人帶著,那海東青怎麼能獨自一隼跑來,之前也沒見侯爺特意訓練它認棠府的路啊。
總不能它會聞香識人?
說來小姐用的香確實是天下獨一份的……
回到屋裡,就見海東青已經從窗台蹦躂到她們小姐的妝檯上,鉛灰色的喙張開,好似是想讓小姐餵點吃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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