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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取來湯匙,狩元帝這才張嘴,茶湯入喉,果真同往日的解酒湯全然不一,他稍稍坐起:「繼續餵朕。」

葳蕤手一頓,看著這一大碗茶湯,再看小小的湯匙,心中甚是無語。

這人喝了點馬尿真以為自己是三歲小孩呢,喝個茶還要人喂,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是她連笑都裝不出來了,一邊舀湯一邊餵:「是,皇上慢些喝。」

狩元帝把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那些古怪感終於破土而出。

他一直覺得這宮女有說不出的怪異之處,她有時候同這宮裡的人一模一樣,對他畏懼,害怕,恭敬,可有時候卻十分荒唐,眼中深埋著的,是不在意,不屑於,毫無尊卑可言,實在罪不可恕,她只是一個如此卑賤的宮人,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

「皇上,」葳蕤終於伺候完一碗茶湯,鬆了一口氣,「茶湯已盡,奴婢先下去了。」

狩元帝忽地直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朕封你做答應如何?」他以為自己說不定能看到一絲喜悅,可再如何尋找,喜悅都毫無蹤跡。

葳蕤只是驚訝,她下意識想要掙脫:「皇上您醉了。」

狩元帝沉著臉,捏緊了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裡帶:「朕沒醉,你屢次三番往朕面前湊,不就是想著一步登天嗎,怎麼,朕給你這個機會,你還要放手?」

「皇上!」葳蕤被堅實的臂膀徹底環緊,溫熱的氣息在耳後環繞,眼看著就要逼近,葳蕤一把推開他,重重跪在地上,「皇上您真的醉了,皇上救了奴婢的命,奴婢自然對皇上心生感激,想要一表忠心,但絕無狐惑媚上,攀龍附鳳之意!」

狩元帝此生還真是開天闢地第一次被女人推開,他胸膛上下起伏了一回,捏緊了拳頭:「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貴人。」

葳蕤抬起頭,這時候有了喜悅,但那只是一張畫皮,為迷惑狩元帝而生:「皇上,奴婢何德何能能得如此殊榮,只是奴婢當真沒有此等妄想,奴婢只願在皇上左右,為皇上端茶倒水。」

狩元帝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他忽的笑出聲,連說三聲:「好,好,好。」

葳蕤斂下睫羽,一個八品末等貴人,放到後宮,人人都能欺上一腳,她還談什麼報復,談什麼翻身。

「滾。」

葳蕤遲疑:「皇上……」

「滾!都給朕滾!!!」

裡面似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鄭重陽還沒衝進去,就被一腳踢了出來,他滿臉愁色看著葳蕤:「我的祖宗哎,你們這是鬧什麼呢!」

葳蕤利落一福身:「勞煩鄭總管,我先回去歇息了。」

鄭重陽仰天長嘯:「我就是收拾爛攤子的命……」

第14章 第十四謀 服軟

昨兒還是艷陽高照,今日忽然又大風卷小雪,冰點濺衣裙,鄭重陽哆嗦著加了件夾襖,天不亮又守在後殿伺候狩元帝起身了。

昨夜喝了不少酒,可能被常貴嬪烏鴉嘴給說中了,狩元帝今日一早醒來確實昏昏沉沉,氣息粗沉,鄭重陽一看那不得了,趕緊就要叫人去請太醫,被狩元帝給攔住了。

「慌什麼,小題大做,不過是昨晚聽風聲沒睡好,給朕更衣。」

鄭重陽苦著臉跪下:「皇上,您再操勞國事也要保重龍體啊,今日就先請太醫來瞧瞧吧。」

狩元帝抵著太陽穴揉了揉:「這時候朕的愛卿們都在宮門外候著,如此小事怎可耽誤國事,別讓朕說第三遍。」

鄭重陽無法,只能看著宮女太監們替皇上更衣,嘆著氣隨人上朝。

待葳蕤來上值時,只聽說皇上今日受了風寒提前退朝,正在後殿將養,謝絕任何人覲見。

聽小得子說起這話的時候,葳蕤只當看不見他們眼中的試探,昨夜皇上的反應確實超出了她的預料,或許是喝了酒,或許從來沒被人拒絕過,才惹得皇上如此暴怒,但暴怒歸暴怒,既沒將她逐出太極宮,也沒給她一頓罰,對葳蕤來說就是好事。

葳蕤沒在殿外多停留,她轉身回了御茶房,雖皇上受了風寒不能喝茶,但這御茶房也不是只能做湯。

兩刻鐘後,熱騰騰的紅棗薑湯被呈到了狩元帝面前,聽著鄭重陽小心翼翼的語調,狩元帝嘴角掀起一絲嘲諷。

這是什麼意思,昨日既拒絕了冊封,今日又來獻殷勤,她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狩元帝沒瞧這湯一眼,閉目養神:「叫她帶著她的湯,一起滾,滾得越遠越好,朕不想再見她。」

鄭重陽這下難把握了,從前皇上可從沒如此過,一是一二是二,可如今這話卻不能當表面意思了,皇上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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