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都在下雨,薄軼洲進門時脫了身上的大衣,袖子上沾了些水汽。
向桉正坐在辦公桌後看會議材料,聽到動靜掀眸看過來,只看了一眼,落眸繼續看文件。
「你今天下班好早。」她沒話找話。
薄軼洲已經在沙發處坐下,撿了她茶几上的雜誌,隨手翻了兩頁,無聲笑:「你如果實在沒話說也可以不硬說。」
他這兩天每天過來,她都是這句,但他明明每天下班的時間都一樣。
向桉啞口無言,撩眸又看不遠處的男人一眼。
男人如有所覺般,往後翻了一頁雜誌:「看我幹什麼?」
向桉右手的簽字筆停下,輕輕眯眼,兇巴巴的:「以後在我們家約法三章,懟老婆犯法。」
薄軼洲出聲笑,慢悠悠應聲:「嗯。」
他手裡的雜誌再次往後翻頁:「有懲罰嗎?」
「嗯?」
他解釋:「犯你這法有懲罰嗎?」
「有,」向桉答得快,「三天睡床底下。」
薄軼洲又笑了一聲,兩秒後輕輕應了一下。
半小時後,向桉處理完工作,把剛看的幾份資料整理好放在右手的抽屜,然後打電話給外面的吳筱,交代她下周的工作安排,電話再掛,關掉電腦才從座位站起來。
她從衣架上拿了大衣,往薄軼洲的方向走,快走近,聽到薄軼洲的電話響鈴。
薄軼洲從一側的杯子旁撿起,看了眼來電顯示,皺眉接起來。
很短的幾句,他掛斷通話,神情稍有凝重,向桉往前,問他:「怎麼了?」
薄軼洲從沙發上站起來:「我爸媽在東郊的度假山區,我媽發燒,剛檢查,輕度肺炎。」
年齡大了,宋敏芝身體一直不算好,雖然沒有大病,但偶爾感冒發燒總是會被侵襲。
向桉把外套穿上:「我跟你一起去?」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來公司,即使住在那邊也沒問題。
薄軼洲彎腰,幫她把一旁沙發上的提包拿過來:「嗯。」
「你爸媽怎麼會去東郊?」向桉接過包,皺眉又問。
薄軼洲沉吟,片刻後道:「過兩天是我弟弟的忌日。」
第62章 他把她的盤子拿過去
宋敏芝和薄海東夫婦兩人兩天前便到了這片度假區, 只不過沒有跟薄軼洲提前講。
薄家從不過薄靖康的忌日,但薄軼洲知道父母每逢這幾天便會來這個度假區,在失去小兒子的山頂住上一周, 宋敏芝夫婦兩個也知道薄軼洲每年的當天會開車來這裡,一個人在山頂的某處木屋從前一晚的日落, 坐到翌日的日出。
因為不想另外的家人傷心, 所以他們從不在對方面前提起, 但又因為是心底始終無法割捨的掛念,所以又克制不住來這裡緬懷和祭奠。
他們都走不出去。
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想念那個永遠停留在十七歲, 朝氣蓬勃的少年。
車快開到山頂時, 薄軼洲緩慢地把車靠路邊停下。
向桉本正在看導航儀,察覺到窗外景色停住,關了手中的電子設備, 轉頭看向左側。
駕駛位上的男人身上是早上出門時的那件黑色襯衣,車裡暖和, 外衣沒穿。
他單手搭在方向盤, 目光透過前側車窗,平靜地落在不遠處。
他眼神里有一絲像是沒再看前方路景的恍惚, 有一點失神, 像兩個月前 ,她深夜在薄家二樓書房的露台撞到他時的那樣。
十一月, 北城已經在降溫,進入下旬, 這幾日遠沒有先前那麼暖和。
越到山頂,氣溫更低, 往山尖綿延的路被覆了一層薄薄的雪。
向桉抬手蓋在薄軼洲的手背,以往清麗的聲線放低:「不走了嗎?」
薄軼洲喉結輕滾了一下, 反手撈住她的手,之後再鬆開。
他把車子熄火,左手從方向盤滑下,語調平穩:「嗯,稍等一下。」
向桉沒多問,只是順著他的話點頭應好:「嗯,那我再看一眼導航。」
度假區的路鋪陳坦蕩,其它指示標示也一應俱全,根本不用看導航,只是託詞。
向桉覺得薄軼洲需要一個短暫的靜下來的時間,而不是過多徒勞的安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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