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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強上被虐殺而死的將士屍體被取下已有數天,而他們的慘狀卻深深印刻,哪怕有狄大將軍的令下無人敢言,心中的恐懼亦未減絲毫。

他們對付戰俘也有數千, 饒是酷刑相逼也未見那般慘狀,血與肉與骨死死爛成一灘,若非堪堪掛在上面的衣服,誰也認不出衣下的東西竟然是個人。

「將軍, 燕人如此狂妄, 咱們為何還要忍耐!」軍

帳之中義憤填膺之聲不斷,坐在上首的狄問藍如今已過而立,堅毅剛強的面孔之上滿是痛楚。

「你有何證據證明是燕人所為?」 一身白衣的万俟公子站在營中格格不入, 聲音卻不怒自威, 「況且沒有陛下的聖旨,誰給你的膽子輕易出兵。」

這個被蕭小河從沙漠裡撿回來的燕人在軍中很有聲望, 周圍人聽了他的話皆止住了話頭,神色卻是難以掩蓋的失望與悲傷。

「那我們怎麼辦?現在軍中人人自危,那幾個被掛在牆上的都是在營外巡邏時失蹤, 現在都無人敢去巡邏。」一個粗胖身子, 眉眼和善的中年男人道。

「這是軍營不是他家, 這就被燕人下破了膽,日後誰還敢去打仗!」狄問藍怒斥道,「回去告訴他們,再有不從的一律按軍法處置, 不想被燕人打死那就被本將軍打死!」

慈眉善目的胖將軍低低地應了一聲,這也不是個法子啊,現在亂的不是軍,而是眾將士的心。

他將他身邊的黃色小狗抱起,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它的腦袋,低聲自言自語:「威風小將軍,你說該怎麼辦吧?」

蕭小河走後,一直是胖將軍與万俟公子輪流照顧著威風,如今的威風再也不是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奶狗,而是一隻弱不禁風的成年狗。

蕭小河走後它就未曾離開過她的營帳,每日都在低聲哽咽,似乎不明白它的主人去了何處。

一口飯不吃一口水不喝,眼見就要魂歸地府,可把眾多將軍嚇得半死,每日求爺爺告奶奶地希望小威風能賞臉吃一口。

這可是蕭小河的寶貝心肝,若是她回來發現威風死了,指不定怎麼折騰他們。

最後還是万俟公子聰明,拿出了家族秘制的食譜做給威風,莫說威風,就連全軍營的士兵聞到此味都心神嚮往,可惜無法,只得親眼看著這道佳肴被送到了小威風口中。

小威風聽不懂胖將軍在說什麼,只是伸出舌頭舔了舔胖將軍的手。

万俟公子道:「陛下遲遲不肯下令,無非就是不想讓將軍回來,可除了將軍又有何人可以掛帥?遲疑再久也無用,還不如早些下令,趁將軍們義憤填膺,殺他燕軍片甲不留。」

狄問藍皺眉反駁:「許是京城信件送至邊疆需要時間,我等皆是陛下子民,陛下自然心痛萬分。子客是陛下親自培養長大的,他又怎會不讓子客掛帥?」

万俟笑笑不再多言,他是個燕人,再說兩句估計狄問藍就要急眼,又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

若非走時蕭小河特意交代狄問藍不可對自己無禮,怕是早就成了他刀下亡魂。

他無所謂,狄問藍蠢就蠢唄,反正倒霉的是士兵與大楚百姓又不是他。

若是蕭小河真的回不來,他也沒必要一直在這待下去了。

軍營內劍拔弩張,軍營外卻是死一般的沉寂,操練的叫喊之聲再也不似尋常氣勢蓋天,無事的士兵也不再侃天侃地,而是死死地看著北燕方向。

「上次那事兒之後咱們就該打回去,這回好了,人家都覺得我們好欺負!」

哪怕有聲音傳來,也只是大逆不道地抱怨之聲。

「真不知道陛下想的什麼,如今都騎到咱們頭上來了,還能坐視不管,我要是那幫燕賊,直接衝過來算了,反正也無人理會!」

口無擇言的憤慨之詞是將士們難掩的憤怒與恐懼,光明正大的戰死沙場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功績,而這般不明不白卻毫不體面的死法則如噩夢纏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報——京城祁大人來信——」

聲音越過神色各異的士兵直接衝進了狄問藍的帳中,天下誰人不知祁連是陛下心腹,他的來信足足可以代表陛下的旨意。

聽到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威風條件反射地汪汪了兩聲,警惕的耳朵豎起看著不速之客,胖將軍連忙把它嘴捂上,生怕暴脾氣的狄問藍不悅。

狄問藍雖然總是說要把威風燉成湯,但誰都知曉那是假的,真要成了湯蕭小河能把狄問藍也煲成湯。

但他掌握著小威風的飯食大權卻是真的,一想到小威風要垂頭喪氣地吃三天白菜葉子,胖將軍不禁苦笑,一想到如今形式,苦笑都笑不出半點。

來的是祁連的來信而非聖旨,狄問藍眸色一暗,表情凝重地接過了信封,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緩緩拆信。

第一行,第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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