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的人愈發多,很快他們便發現木衡翻來覆去只有那幾句話,頓時失了興致。
「還不快叫他下去,丟人的東西。」阿伊低聲斥責道。
「等等!本宮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國師大人。」蕭小河猛地起身,行動之突然,將周邊的公孫嬈、公孫尛兄妹嚇得一瑟縮。
「你瘋了?回來!」阿伊見蕭小河走到了城門中間,皺眉道,「陛下,她這是唱的哪一出?」
許凌冷靜道:「孤不知,然如今一切皆成定局,且由她去,出了事孤自會派人將她帶走。」
「嗯?這位是——」木衡眯著眼打量了會兒蕭小河,確認了自己先前從未見過對方。
「是明妃娘娘!」蕭小河入燕那日瞧見她的人不少,很快就有人將她認出,激動地指著她叫道。
木衡淺望了一下許凌幾人方向,見無人阻攔,也就放下心道:「娘娘有何問題?」
「國師大人從何得知如今只有祭天一條法子?以幼童稚女為祭,國師難道不覺得過於殘忍。」蕭小河望向身下百姓道。
木衡道:「吾所行皆是奉上蒼之旨,一切非吾之願,而是天神之願!」
又是老一套的說辭,地下人皆是失望地嘆了口氣,蕭小河卻頗敢興趣道:「那依您所說,若不祭天,這洪災怕是永遠都停不了了?」
「是。」木衡斬釘截鐵。
阿伊心跳的突然快起來,蕭小河的話似乎句句都在引導,而木衡全無察覺,已被蕭小河帶著走。
「她端著的那碗裡盛得是何物?」阿伊問向許凌。
遠處的蕭小河也再次對木衡發起進攻:「國師口口聲聲說您奉行的是上蒼旨意,那為何偏偏您能,而我們不成?」
「明妃娘娘說笑了。」木衡撫摸著自己的鬍子,又指了指自己的眉毛,「吾木家先祖受上仙點播,後代子孫世代與普通凡人不同,吾輩皆有靈根,而吾已修行百年,不然也不會成了這『三白』之象。」
「陛下!」阿伊見許凌沒有任何反應,如當頭一棒,雖不知二人打得什麼主意,但事情儼然已經脫出她的掌控範圍,阿伊忙對自己身旁護衛道,「你們去將她拖下來!快!」
許凌手指微動,下一秒,有二人從空中落下,一身黑衫,以罩遮面,其中一人還不小心落在了蕭天啟背上,只聽嗷嗚一聲,蕭天啟捂著腰趴在了地上。
那二人沒有絲毫猶豫,直奔阿伊侍衛而去,四人在隱蔽之處交起手來,就在此時,蕭小河怒喝道:「大膽騙子,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欺辱陛下與百姓,是何居心!」
說罷,她便將碗中米水盡數潑在了木衡的發、面之上,隨著木衡的慘叫,眾人驚覺,他被水澆過的發頂逐漸露出了黑色,一部分水流拴著腦袋向後流下,所流之處露出黑色點點,順著面頰流過的部分則更為明顯,木衡的眉毛與鬍子徹底變回了原有的顏色。
「上蒼啊,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木衡露出真面目後,人群如炸開了國,剛才尊敬的目光瞬間不見,人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木衡,手中還不斷指指點點。
「明妃娘娘,我與你無冤無仇啊!」木衡想捂著腦袋,又想捂著眉毛,還想捂著鬍子,一雙手來來回回地流竄,讓人又恨又想樂。
蕭小河真摯地小聲道歉道:「我知曉你與我無冤無仇,我這也是情非得已,今日辛苦了,回去讓許凌給你發加班費。」
蕭小河對木衡說後,又對著城門下百姓喊道:「國師大人分明說木家曾受點撥,方有百年之壽三白之象,可如今真想如何大家已然明了,那他說的一切儘是不可信的了!」
見蕭小河開口,喧嚷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輕輕嗓子,換上了一副悲切表情,將昨日排練好的話深情說出:「我生為人,雖非燕人,到底占了個人字,與大燕百姓亦是同源之人,見他們受難,不免割肚牽腸,日日深思而難眠。」
「然而公孫小姐與在座眾位稚童又是何等可憐?讓她們蒙受這般怨苦,我亦滿心淒楚。」
「木大人欺上瞞下,他的話做不得數,那便證明解決洪災非唯有祭天之法,然而情急之下,也並無奏效法子想出。」
「我昨日想了一夜,想到受難百姓,又想到無辜的公孫小姐,情至深處,不禁淚流滿面。」蕭小河擦了擦臉上剛剛擠出的半滴淚水,底下百姓亦都是動容之色。
「我天生愚鈍,只想出一個法子——」
「那便是犧牲我一人以祭天地!」蕭小河擲地有聲道,「萬事在神不在形,今日也莫要拘泥於何等規矩形式,我便從這城門上跳下,天若感我慷慨捐生之誠,便雲行雨施,救大燕萬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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