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春山:
鶴春山的身上總是帶有一種沉木的氣息,還混雜著凜冬的氣息,常常給沈平蕪一種冬日裡雪地松柏的感覺。
此時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只有離得鶴春山非常近才能夠掩蓋住那近乎快要將人逼窒息的氣味。
她的手緊緊拽住鶴春山的衣袖,將頭埋在鶴春山的胸口處,再次猛吸一口。
脖頸處再次一涼,接著沈平蕪就發現自己跟小雞仔一樣被拎了起來,鶴春山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住沈平蕪,將眼前這個耍流氓的往外拉了拉。
沈平蕪被冰得下意識驚呼一聲,那股難聞的氣味順著口腔瀰漫至沈平蕪的全身,她面色更加慘白,甚至隱隱有要吐的情況。
鶴春山這時才注意到沈平蕪的異樣,他蹙眉地看著她:「你沒有學過屏息術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團白光緩緩出現在沈平蕪的後頸處。
沈平蕪即將嘔吐的念頭又再次壓了回去,像是終於活過來一般,因為憋氣而眼淚花花地看著鶴春山,眼眶微紅地搖搖頭。
「我連佩劍都沒有,你指望我習術法嗎?」
說罷,沈平蕪又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應該是憋氣憋太過了的緣故,抑制不住地泛出生理性淚水。
她說這話只是單純闡述一個事實而已,卻沒有想到鶴春山此時面露怪異之色。
他看著沈平蕪泛紅的眼眶,深吸一口氣,慢慢移開視線。
「嬌氣。」
說罷,指尖拂過她的額頭,頓時一股清風拂面的清爽之感席捲了沈平蕪的全身。
沈平蕪:?
我幹啥了?就罵我嬌氣?
第8章 你怎麼耍流氓
從頂上落入洞穴地面的時間並沒有花費很久,待到沈平蕪腳踩在結實的地面時。
她環視了周圍一圈,只來得及張大嘴巴發出驚嘆。
只見面前的這個地方與一座地牢並沒有任何的區別,幽藍色的燭火看上去更添了一份神秘。
她蹙眉走到一側的蠟燭前,望著與普通蠟燭不太一樣的蠟淚,發出咦的一聲:
「這裡的蠟燭與外界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沈平蕪盯著那泛著藍光的燭淚,心中莫名浮現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到腦門。
祝遙光與季羨此時面露嚴肅的神色。
「這個地方恐怕早已存在百年之久了。」
祝遙光環顧四周的機關建築,大致推測了一下此存在的時間,接著朝著正中央一處偌大的鐵球走去。
那鐵球乃是鏤空設計,每一根弧線上都綁著無數的鎖鏈,那些鎖鏈有沈平蕪手臂那般粗,延伸至各個方向。
誰能夠想到,傳說中世外桃源的靈泉山澗,竟然是存在於這麼一個滿是機關設計的地方。
「這裡恐怕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祝遙光搖搖頭,周身的衣角拂動,靈氣在體內四處向外探去。
沈平蕪也知道這裡很不對勁,滿是機關的地牢之中,究竟是如何生產出延年益壽,增進修為的靈泉呢?
那傳說中人人爭搶的靈泉究竟是什麼?
季羨將手中握著的修劍重新收回劍鞘之中,將手掌貼在冰冷的玄鐵之上,側耳仔細傾聽著什麼,像是要聽一聽何處有流水的聲音。
「聽到什麼了嗎?」祝遙光見狀,輕聲問道。
這時,季羨猛地抬起頭,向來冷峻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破裂,他扭頭看向身後等著自己回答的祝遙光,「找到了。」
在這個偌大洞穴之中,有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之中,一扇鐵門靜悄悄地與石壁融為一體,倘若不是季羨有所察覺,恐怕很容易就被人忽略。
只是季羨的表情還是有些奇怪,甚至有些不自在。
「你聽到什麼了?」沈平蕪見狀,好奇地問道。
幽幽燭火下,季羨對上沈平蕪那好奇的眼睛,又看了看自家師姐臉上的困惑,他僵硬地咽了下唾沫。
像是有些難以啟齒一般,快速而又低聲地說了一句:「交歡的聲音。」
沈平蕪一下子沒有聽清楚,根本沒有注意到祝遙光此時臉上的神情也發生了變化。
只見女人的臉頰處也飛過一絲緋紅,趕忙埋頭朝前走去。
「什麼?」沈平蕪見季羨與祝遙光兩人在前面走得飛快,還有些懵,她蹙眉有些古怪地看向鶴春山:「他剛剛說什麼你聽清了嗎?」
「怎麼祝姐姐也表現得這麼奇怪?」
鶴春山瞧著一副熱鍋上螞蟻的沈平蕪,像是沒有聽到八卦的村里婦人,躍躍欲試地看著鶴春山,期待自己能夠告訴自己。
鶴春山靜了一會,眉頭微挑,隨後平靜地吐出兩個字:「交歡。」
「咦——你怎麼說這種孟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