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說話?」
「昨夜你那般親昵地喊她又是為何?」
謝恆叼著木頭,甚至連口水都沒有辦法吞咽,更別說發出聲音了。
鶴春山問他問題,但是卻又不將他嘴上的木頭給取下來。
在發現謝恆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時還一個勁地追問。
謝恆都有些要痛哭流涕了,瞧著屋子裡的人一個兩個都不太正常,恐怕最有人性的還是那個綁自己的少年了。
面對著鶴春山越來越陰沉的視線,謝恆哆嗦了一下,只是不住地搖頭。
好在鶴春山似乎並沒有打算對他做些什麼,只是重新又站直了身子,腕間那枚鬼玉被不停把玩著。
屋子案台上供奉著一尊泥菩薩,鶴春山就站在那供台前,黯淡無光的眸子空洞地望著正前方。
恰好泥菩薩也低著頭,如同在與鶴春山互相對視一般,案桌上的三根香早已熄滅,只留下桌面上一堆香灰。
鶴春山心口處始終悶悶的,就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只能下意識覺得不過是因為自己看不見所造成的。
想到這裡,鶴春山垂下眸子。
早知道不把眼睛戳瞎了。
看不見沈平蕪還是有點麻煩的。
第28章 我就是在擔心你!
春日小雨, 帶著春寒料峭的冷,如同針尖般的雨滴砸在身上帶著麻麻的癢意。
皇城街道兩側支起雨棚,商販叫賣聲並沒有減少。
沈平蕪沿著街道漫步, 視線在周圍來往的行人身上來回打轉。
兩側的行人臉上都掛著喜慶的笑,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昨夜國師府究竟發生了什麼。
奇怪——
沈平蕪這麼想著,突然從人堆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是那夜侃侃而談的中年男人!
沈平蕪猶豫了一下, 在注意到對方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後,還是決定悄悄跟了上去。
昨夜陰山君說的話還歷歷在目。
當時陰山君驚訝於鶴春山喝下了歡憶酒,那就說明陰山君並不知道中年男人會送酒這件事。
所以中年男人與陰山君究竟是不是一夥的, 恐怕還需要打個問號。
她拎起翠綠色的裙擺小跑著跟上, 一路跟著中年男人彎彎繞繞,剛剛準備拐進一處小巷子裡,卻迎面撞上了一人。
「阿蕪?」
竟然是久久沒有遇見的祝遙光!
沈平蕪定睛一看, 就瞧見祝遙光此時身著一身玄色衣袍, 腰間的長劍已經用一層紅布蓋住,就連臉也帶著鎏金邊的面具。
面具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羽圖案, 露出一雙柔意的眸子。
「祝姐姐?你怎麼在這?」
沈平蕪一時間都忘記了要尾隨中年男人的事情, 下意識就抓住了祝遙光的手腕,生怕下一秒女人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季羨這兩天找祝遙光都快要找瘋魔了。
沈平蕪沒想到自己還能在此處碰見祝遙光,她也沒等祝遙光回答,一股腦如同倒豆子一般:「祝姐姐你再不回去,季羨都快要瘋魔了!」
祝遙光看著一臉焦急的沈平蕪, 原先皺起的眉頭也鬆了一些:
「這些話我們到時候再說。」
巷子裡很黑,狹窄而又擁擠, 堆放著各類七零八碎的雜物,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那中年男人的背影便幾乎快要淡出沈平蕪的視線。
她點點頭,心裡也清楚當前情況,還是先看看那中年男人究竟想要做些什麼更為重要。
畢竟通過與那中年人的交流,很明顯他與謝恆之間的聯繫要更為密切一些。
「你先跟在我身後,情況不對就立刻逃跑知道嗎?」
祝遙光將沈平蕪拉至自己的身後,扭過頭垂眸認真道,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知道的祝姐姐!」沈平蕪再次點點頭,並沒有告訴祝遙光其實自己一直被魔頭逼著修煉,如今也不再是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的菜雞了。
如同死寂一般的巷子裡只有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腳步聲。
祝遙光很顯然不是第一次尾隨這個人了,就連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已經了如指掌,知道該如何躲避中年男人回頭的視線。
巷子口也由一開始的狹窄漸漸變得寬敞。
祝遙光從懷中又摸出了一張面具,粉白色的面具上還刻著小狐狸的圖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她扭頭遞給沈平蕪:「我閒時雕的面具,為了避免意外發生,你要不戴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