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1 / 2)

銀珠也一臉疑惑,「不知道呀,夫人今日可高興了呢,捐了好大一筆香油錢,卻急著要回去呢?」

「捐在哪個殿了?」方才一通小跑,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羞的,楊姝菱面上總有幾分熱意,怕被銀珠看出來,她趕忙追問。

「哪個殿都沒捐,」銀珠捂著偷笑,「都捐給正殿外頭那棵合歡樹了!」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麼,「小姐不是去找大師下棋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楊姝菱心跳一滯,故作鎮定,「大師山里修禪去了,並不在院子裡。」

她心底升起幾分不明不白的擾亂來,合歡樹,和合二仙,那是求姻緣的……

………………

小院裡,徐辭言停在院外對著空靜的山路看了看,轉身回到屋內琢磨棋局去了。

許是惱他嚇走了飼主,那橘團喵喵叫兩聲,再不想見著徐辭言了,飛身一躍,躲到竹林後頭去了。

「還怪記仇的。」徐辭言無奈地搖頭,指尖輕點在棋盤上,翠綠竹葉映著,倒是比白玉做的白子還秀氣。

「不知可是徐施主?」

院外居然傳來老者聲音,徐辭言轉頭一看,一個鬚髮皆白,身披玉色袈裟的老者手裡拎著一竹筐站在外頭,笑容和善。

想來這便是慧善方丈了,徐辭言心底感慨,不愧是護國寺的方丈,慈眉善目,肌肉發達,估摸著是個武僧。

那一大筐子竹筍被慧善方丈輕輕鬆鬆地放下,壓得一地竹葉微陷,他合手來看棋局,沉默片刻笑出聲來。

「想來這白子便是徐施主下的吧?」

徐辭言應是,把後下的幾個棋子挑揀出來,落在棋笥裡頭,玉石相擊的脆響。只是那幾片竹葉還在上頭,徐辭言一愣,有些不知道如何處理。

慧善搖了搖頭,心底明白,自取了棋子落下,「此局我雖能破,只是不如兩位施主一靈秀一軒昂。」

他笑著收手,「老衲一回來橘團就跑躲,想來是吃飽了魚,不稀罕啃竹子了。」

徐辭言摸摸鼻子,沒好意思說那大橘八成是被自己氣跑的。

他倒不奇怪慧善知道方才的事情,看那姑娘熟門熟路的樣子,約莫和方丈是「棋逢對手」。

慧善和白巍是舊交,徐辭言把棋記下,又收了棋子兩人手談幾局,待到日頭漸移照在桌上的時候,他便起身告辭。

慧善送他出門,笑著感嘆,「你師父那臭棋簍子竟能養出你這麼個徒弟來,當真是氣煞人也。」

徐辭言悠悠笑笑,「只方丈未見過我詩,不然該感慨大儒門下怎麼會有如此沒有詩才的學生了。」

「哈哈哈哈哈,」慧善一揮手,笑意連連,「這有什麼,你是你,他非他,雖是師徒,又怎能處處相同呢?」

他看向徐辭言,白髮白須間滿是看透世事的禪意,「徐施主,雲起雲落,隨風東西,既是有緣,何必辜負。」

徐辭言無奈一笑,耳見微紅行禮,「弟子受教。」

上山和下山時的心境截然不同,連這碧山如洗的景色也分出不同來。徐辭言下山時,林西柳也正好一臉喜意地從後院裡頭出來。

徐出岫跟在娘親的後頭,悄悄探出個腦袋沖他笑。

時辰不早,一行人上了馬車往京里去,徐辭言騎在馬上一挑眉,心底狐疑。

怎麼總感覺……小丫頭笑裡帶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

放假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徐辭言就要到宮裡當差了。

司經局洗馬這一官職可和馬沒什麼關係,主管東宮經史子集四庫圖書刊緝貯藏,對照後世來看,就是中央圖書館管理員。

只不過這官職不似什麼尚書郎中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幹嘛的,別說後世,就連今下也有不少人沒亂明白,鬧出不少樂子來。

徐辭言記得他以前看過一樁逸事——官員楊守陳早年任洗馬一職時,請假回老家,中途在驛站休息。

驛臣不知道洗馬是個什麼官,樸素地按照字面意思來理解,調笑地問楊守陳「公職洗馬,日洗幾馬?」

楊守陳也不氣,笑著回答「勤則多洗,懶則少洗。」兩人笑作一處,驛站外頭忽然來了個御史。

驛丞想討好御史,便催楊守陳把上房讓出來。不料那御史進來見著楊守陳,當即拜倒稱師,驛丞見狀,拜倒賠罪,楊守陳寬厚,並不記恨。

這小故事在高中一堆人物傳記裡面格外特別,充滿了君子雅量和爽文色彩,徐辭言做題時見了一次,便一直記著。

只可惜在這京城裡面,沒有官員會這般呆,讓他回答一句「勤則多洗,懶則少洗」了。

身為東宮屬官,太子侍讀,徐辭言上任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拜見領導。

太子與其他皇子並不居於一殿,獨居端本宮內。

啟朝認為東方為日出萬物升發之地,因此端本宮修於皇宮東側,又喚東宮。

最新小说: 嬌軟菌妃今日科考上岸了嗎 路邊的野男人可以撿 一不小心和鬼結婚了 臨淵問道 父欲(H) 當攻略對象是惡毒反派們 炮灰女配升職記 頂罪十年,重生送前夫全家殯天 簪纓世族有明珠 從長生苟到飛升